7月10日,盛夏天。
張凡的老家海拔一千多米,山青水秀,也是窮鄉避壤。
汽車從國道駛入鄉村土路後,路面也隨之越來越顛簸。
計程車司機點了一根菸,開始對著張凡抱怨了起來。
“早知道路這麼爛,我怎麼也不會答應的。”
張凡也不跟他爭論,畢竟自己的小命在人家的手上。
又將手機放回揹包裡面,這裡已經沒有訊號了。
一格都沒有。
好在這一段路並不長,在張凡說道:“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下。”後,中年司機終於停止了他的發牢騷。
看著遞給自己的兩張百元大鈔,他臉上又有了最初笑容,甚至還主動下來幫張凡把東西從後備箱裡提出來。
既然是自己堂姐的學酒宴,張凡自然不能空手而來,出發前專門去沃爾瑪超市購買了菸酒和補品這些東西。
因為買這些東西花費了不少時間,等他來到大伯張有德家的時候,擺滿土壩子的八仙桌已經一半都坐滿的人。
一隻白色的土狗被鐵鏈子系在一顆碗口的松樹上,見到張凡後“汪汪”叫了起來,同時尾巴左右快速擺動。
張凡見到這隻狗的瞬間就想起了它的名字,也對著他呲牙咧嘴。“好個小白,居然不認識我了啊?”
白狗頓時“嗚嗚”了兩聲,看來它還是記得張凡。
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正在除錯音箱,舉起話筒“喂!喂!”了兩聲,隨後就是一陣尖銳刺耳的噪音。
張凡沒有在院子裡看見堂姐張蓁蓁,卻看到了堂哥張文斌。
張文斌幾乎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張凡,在看到張凡雙手都提著東西后,立馬走了過來。
“張凡,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啊!馬上就要開席了。”
“路上耽誤了一下時間。”張凡說完就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張文斌。“給大伯和大伯母買的,你收好。”
張文斌接過來後又朝著張凡的身後望了望。“小叔和嬸嬸沒有來啊?”
“他們走不開。”
“哦。”
“你姐呢?”
“她在廚房幫忙。”
張凡並沒有著急去見張蓁蓁,而是來到客廳掛情的地方。
張有德見到張凡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爸來了沒有?”
“沒有,他單位上有事要忙。”
張凡實話實說,現在城市創衛城管局是最辛苦的。
就連張有為都不能摸魚了,最近半個月時常加班。
張有德沒有再說什麼,他跟張凡的母親盧靜也有點不對路。
覺得張凡的媽太講究了,什麼都事情要認真對待。
每次去小弟家,弟媳婦做個菜都要擺個造型。
張凡將手伸入褲兜裡,摸摸索索數了數,然後拿出十張一百元遞給正在記賬的人。
昨天晚上盧靜給了張凡四百元,三百元人情,一百元車費。
今天早上張凡走的時候張有為又悄悄給了他兩百元。“你就掛五百元,你堂姐都考上西聯大了我們應該多送點。”
西南聯合大學是全國排名第三的大學,僅次於青木大學和京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