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兄!”
李柃無言為其默哀。
其實他早就隱約有所感應,察覺到周成的處境可能不妙。
甚至在夢兆之時都莫名的感同身受,身上騷癢疼痛。
那是四肢離體的割裂之痛,被烈日暴曬,海風吹拂,體無完膚。
換成凡人,恐怕早就已經流盡鮮血,徹底殞亡了,周成師兄卻頑強的堅持了下來。
在這般的境況之下,頑強的生命力同樣也是一種折磨。
生不如死!
“眾妙化香,茶蕪香!”
李柃催動自身精神,隱秘吹了一口氣。
馥郁芬芳飄動,宛若美酒般醇厚綿柔的白色遊絲如同雲霧飄了過去。
周成早已奄奄一息,忽的聞到香味,本能的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身上諸多傷口微潤,如同乾枯的大地終於迎來甘霖,快速生長起來。
但李柃並未動用法力,也沒有施展藉助天地元氣的乾坤借法。
因為連溧還在此間,一旦動用,必然為其所察覺。
李柃皺著眉頭,看著周成依舊昏迷不醒,身體陷入了重傷瀕死的狀態。
他正在本能的保持著最低限度的活動,藉以維持生機。
剛才催動的茶蕪香,只是杯水車薪。
“還是得先想個辦法,救下週師兄,再來以此香來進行治療。”
這個時候就不適合感性主導,貿然直接救人了。
李柃開始打量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
結果發現,這裡地形還算有利,前方就是一片開闊的大斜坡,更遠處是長滿礁石,大船難通的淺海。
只要解決附近數座崗樓,防止對方通風報信,自然可以把人救走。
唯一所慮,是連溧實力未明。
李柃計算了一下距離,此處地方離那些修士們飲酒作樂的所在不遠,恰好處在築基修士神識感應的範圍之內。
這就等於是在對方眼皮底下做事,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大。
即便對方一時不察,周圍的崗哨和眼線也將有可能發現周成不在,進而驚動。
連溧不會時時刻刻看著周成,但是那些嘍囉,部屬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巡邏過來,警惕性並不低。
李柃自己有的是手段,並不是太擔心對方,但攜帶著一個周成,怎麼考慮,都是累贅。
即便最簡單粗暴的,搶了人就跑,中途遭人重擊,氣機震動,都將受傷。
他恐怕經不起什麼折磨了,連溧追上來的話,隨手一擊,都有可能擊殺,還是小心為妙。
“倘若我有袖裡乾坤的手段就好了,一口氣將周師兄裝進去,挪移神行,那築基邪修根本無法阻擋。
只不過,我若有那等手段,這人又有何可懼?直接弄死他就是。
烏姥姥留下的寶囊倒是可以暫時裝人,但只能接納祭煉法寶之後的我自己,乃是以氣機化形,潛入其中,並不是正常的肉身狀態。”
李柃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