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祥笑眯眯道:“呵呵,也好,好久沒有去道友那邊聽曲品茗了,聽說席長老最近新收的幾名歌姬,那叫一個可人啊,朱某正好趁此機會見識一番!”
席元林道:“朱長老還真是訊息靈通。”
“哪裡哪裡。”
閒話中,兩人到了地方,卻是除了兩人自己,什麼人都沒有召喚,甚至就連府中奴婢想要過來奉茶,都被席元林拒絕在外。
他有事情要跟朱天祥密探。
密室中,席元林一改此前萬事不幹己,聽到什麼都無動於衷的表情,帶著幾分憤怒道:“積香真君欺人太甚,那姚靈仙亦是大膽,仗著有人撐腰就蹬鼻子上臉,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朱天祥道:“席長老待如何?這次香市欲要再贈數十寶材名錄,納入專營範圍……好像確實侵蝕了你們不少寶材生意啊!”
席元林道:“朱長老莫要說風涼話,好像事不關己似的,你們無暇寶會同樣逃不脫!”
朱天祥面色微沉,但卻無法反駁。
香市的擴張,絕不僅僅只限於香道材料和香品香方,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影響。
他們這些巨頭利益牽涉甚廣,各種明裡暗裡的生意遍佈整個西海,對此感受更深!
席元林見狀,沉聲說道:“本來積香真君踩在我們頭上,我們也就只好忍了,如今就連他手底下的徒子徒孫都敢如此……看來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真的要把我們揉圓搓扁!”
“昔年魔道那邊,連城隍都敢殺,我們或可效仿,直接將他那徒孫姚靈仙幹掉,給他一個警告!”
朱天祥聞言,心中一驚。
要說很……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如何不恨?
表面上的風輕雲淡,不過是因修為實力不如人,暫不得發作而已。
若有機會,他們肯定是要對付香道,對付香道之人的。
但……
真的要鬧到這一步嗎?
事到臨頭,他又不由得陷入了遲疑。
堂堂元嬰,大德修士,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他們家背後雖然也小有幾分元嬰靠山支援,但卻多是那種供奉,遠親之流。
遠遠沒有姚靈仙的自家老祖來得聯絡緊密啊。
“商業競爭……不至於如此吧?”
朱天祥有些猶豫。
席元林見狀,不免露出失望之色,但亦不想放棄這個天然的強力盟友,勸說道:“商業競爭,正應如此!”
虛假的商業競爭,調查取證,順應市場,經營促銷,發掘消費……
真實的商業競爭,坑蒙拐騙,搶印跟蹤,殺人奪寶,侵略戰爭!
西海商會,不隨意毆打顧客已經很多年,但卻仍然沒有忘記當初起家的作風。
那矇昧之處,商道大興的年代,市場份額和勢力範圍,可全部都是靠著真刀實槍幹出來的!
最初的金錢大道,哪裡講什麼信譽操守,分明就是大海上一幫海賊亦盜亦商,漂流各方積極探索,進行著積極的開拓和發展!
朱天祥想想也是,如今依靠文明的競爭方式已經不可能鬥得過香道了,再不採取行動,說不定將來整個西海都要被他們掌握。
席元林道:“我們已經退讓了多次,讓出了通天樓,讓出了煙波國,難道連這玉琅山本身都要讓出嗎?
再這樣下去,我們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這一席話,終於打動了朱天祥,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好,我與道友一起幹!”
但他旋即又道:“但此事非同小可,出得密室,不可再談,亦不可輕易向任何心腹親信吐露……”
席元林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孤陋寡聞之輩,焉能不知大能高手都有心血來潮的感應,能知關聯因果?但那姚靈仙本是他的徒孫,門內同等地位者至少也在十餘之數,不過是因放在這邊而凸顯出來而已……
而且,我們根本不必直接出手,借草莽江湖之手,同樣能做成此事。
唯一所慮,是事發之後,對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