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沒有個主意。
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贊同的,那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管你什麼祝家,豪強,也不怕得罪。
既然大家已經撕破面皮下黑手,那就怪不得他們魚死網破了。
堂堂修士,絕不願意坐以待斃。
不久之後,弄玉館無端起火,諸般腌臢大白於眾。
島上的護衛發現不對,趕過去撲救,卻見到了那些散修們特意留下的線索。
“弄玉館竟然在幹人口買賣的生意,還為邪修提供爐鼎……”
“在這眾修齊聚的仙家福地,竟然也有這般藏汙納垢之地!”
“簡直豈有此理!什麼時候,那些黑市商人也膽敢堂而皇之的把皮肉生意做上島來了,還是那樁涉及到鮫人的麻煩禍事!”
“我早就說過,惹出禍端者絕不可留,是誰掩護了他們,始終秘而不宣,這下紙包不住火了吧?”
當李柃收到訊息,以新晉長老的身份趕至議事堂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群商會高層面激動爭論的場景。
弄玉館被暴露,更翻出和商會成員之一的祝家商行大有聯絡,甚至還有私通血鯊盜的證據。
這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尚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李柃一眼就看到了代表尚家前來與會的尚玉仙,明知故問道。
真正的大佬都知道,這般的聚會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乾脆懶得自己來了。
但北霄島的長老會也並非全無意義,至少,尚玉仙和李柃這樣的人可以參加決議,積累一些資歷和經驗。
尚玉仙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的資歷尚淺,也還不太瞭解情況,根本無甚可說。
好在各人都有門路,不一會兒功夫,與各自長輩和真正的話事人相見。
李柃也和尚玉仙一起去了另外一個小堂,面見尚長老。
此刻尚長老似乎已經和其他幾位真正的高層商量過,面上神色明顯凝重許多:“你們都知道前因後果了?”
尚玉仙道:“老祖,我聽說是祝家暴露了……原來他們就是惹出禍端的那家人,此前還假惺惺的賊喊捉賊,要求什麼嚴懲兇手!”
尚長老揉了揉眼角,無可奈何道:“這幫人已經無法無天了,長老會中肯定有人早已知情,但卻隱瞞著不報。”
李柃不動聲色詢問道:“已經確認了嗎?”
尚長老道:“證據確鑿,我們已經決定派人去查封祝家商行的店鋪,以及追捕祝山和祝況了,除此之外,伽毗國那邊也發去通報,也即刻對其進行圍捕!
但那邊傳來訊息,說是祝家族長見勢不妙,已經提前躲起來了,他們早就和海盜私通,八成是透過血鯊盜的掩護出海了。”
李柃道:“那可真是遺憾。”
祝家族長也是一位築基修士,是祝家最後的倚仗了。
他不死,李柃私下裡奪取了水月鏡都難心安。
於公於私,最好也是將其捕殺為妙。
尚長老想了想,告誡兩人道:“這件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雖然訊息稱是弄玉館那幫人內訌,但以我之見,可能還有人躲在暗處挑撥離間,又或許是海盜們過河拆橋,想要謀奪祝家手中那件秘寶……”
李柃眼皮跳了跳,但沒有聞到什麼不對的氣味,也就耐心聽尚長老繼續分析下去:“……眼下乃多事之秋,不出意料的話,血鯊盜的攻勢也有可能提前發動,好自為之吧!”
尚長老的判斷並沒有出錯,第二日白天,得知了島上變故的血鯊盜們立刻就大舉進攻了。
他們在島上安排了不少暗線,但是頂尖高手不多,真要暴露的話,是極其危險的。
乾脆提前發動,讓北霄島無心調查。
尚長老親自在主島上坐鎮,於高高的樓臺眺望遠方海面,但見數十艘鯨級寶船以雁形陣排開,為首的兩艘則是鰉級的百丈戰艦。
其中一艘鰉級戰艦上面掛著一面玄色水雲旗,在陽光下積聚水雲,宛若雲霧凝成的獸類飛行相隨。
附近則是一面血色狻猊旗,猙獰的獸頭上面咬著血淋淋的人頭,充滿邪異的感覺。
同樣有血色雲霧飄蕩追隨,充滿著震懾人心的氣勢。
尚長老和幾名商會的結丹長老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