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個油滑的的前業務員早已逍遙離去,那現在,柏賢只能做替死鬼了。就這樣,剛接手業務的柏賢還未拿到一份錢工資,而帳上就掛著欠公司幾萬塊錢的帳。
剛接手做新市場,就遭此惡運,後面怎麼做下去?柏賢的自信心受到打擊。
還沒有收入,就已經開始賠錢了。這筆錢,對那時的他倆來說,是筆非常大的數字。常夏在那個小鎮,攢了那些年的錢,還不到這個數目的幾分之幾呢!
要不要繼續做下去呢?
拍拍屁股,走人,當然就不用賠錢了。正是年輕氣盛的年齡,非要受這份鳥氣。
一之了了,他是一時爽了。但是,常夏呢,他現在已不是一個人,當他讓常夏從上海過來與他一起時,他就已做了一生的承諾。
他身上有份責任。他不能再意氣用事。他要為常夏創造一份幸福的未來。
而且他再去找工作,短時間內未必能找到更好的。這家醫企的實力還是不容置疑的,在這裡面好好做,他會有一份好的收入。只是暫時的委屈,暫時的困難,他不能退縮。
市場給了他這個新人一份教訓,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一定會小心避開這些坑了。
再努力去做業務,把這份損失彌補回來。
他想起回沙市時,常夏喜歡坐在他膝蓋上,還穿著睡裙,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像個孩子似的在他身上晃呀晃,咯咯笑著。
當他要離開時,她睡意朦朧的小臉上帶著戚容,靠在門口撅著嘴,紅色的裙子,黑色的長髮散亂的披下來,清晨裡就被離別打碎了的小女人。
她是他奔波在他要外心底深處的那一抹溫柔。他要做一塊給她幸福的磐石。
他開始跑市區的大藥店及藥品超市,他想把幾個大賣場的實際消化做起來。當然,直接做終端消化,會比較辛苦。有些做成老油條的老業務員,一個月只有幾天時間待在醫藥公司,開一次產品推介會,利用推介會上的促銷政策,讓藥店老闆或小一些的商業公司多拿一些貨。
而其實這些藥店老闆拿完貨後,並沒有完全實際消化。有些躺在小醫藥公司的庫房裡。看起來,他的業務量是做起來了,但實際上只是從一個倉庫轉到另一個倉庫而已。
同時,附近地區的一些藥店或商業公司因為拿貨價比平時低,也會來拿貨。這樣一來,他就以低價把貨衝到了別的區域。看起來,他的銷量是增加了。但其實並沒有增加,只是竄了貨而已。
這個老油條的業務員呢,有大把的時間打牌。同時,不忘向總部要政策,總部給他的政策越好,越有利於他傾銷。看起來比較聰明取巧,但時間久了,公司總會有所發覺,這個老業務員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離職的。
柏賢還是想把實際的消化量做起來,在這個地區深紮根。當然,做實際消化遠沒有做商業公司那麼爽,商業公司一次進貨可能幾件,而藥店一次拿貨可能只拿幾瓶。因此,業務員的腿需要勤,除了拜訪這一片商業公司的採購經理外,還要多多拜訪大大小小的藥店老闆。
好在農村出來的孩子勤奮踏實,在城市紮根的生活就是靠自己這樣一步步走下去!
(二)
夜晚,火車轟隆隆向常夏左耳裡穿過去。一個拖吱吱嘎聲的卡車又從她的右耳裡跑了出來。平常晚上睡席子。可在一個晚上蓋著床單也凍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