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別部司馬孫堅、別部司馬劉辯、佐軍司馬程普各自整合麾下將士,旗幟儀仗,正式朝著南頓行進。
三位司馬因為各自麾下將士都有折損,是故皆由右中郎將朱懏分別作了些許調整。
其中,別部司馬孫堅因馳援朱懏先鋒部隊,本部千人損失頗多,故而補員六百,湊足千人。
別部司馬劉辯,攜本部三百虎賁軍,亦補員七百,湊足千人。
佐軍司馬程普,因先為軍侯攜領五百弓弩手,現下補員五百,湊足千人。
於是,三位司馬麾下三部集眾共計三千人,各自調整部曲將士,皆無太大變數,唯有劉辯,在其麾下任命了一個隊率,一個軍侯,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其中唐子豐為軍侯,楊谷為隊率。二人皆是提拔有因,加上皇子青睞,倒也沒有什麼人注意或是反對。
值得一說的是這個楊谷,正是那日為劉辯侍從從軍中揪出來的那個以醫者自稱的少年,因出言冒犯,當場就要為那侍從執刀砍殺,卻因背了兩句洛神賦竟得劉辯青睞,更是直接從一個無名小卒搖身一變成了隊率,並且統領將士還是身為劉辯親衛的虎賁甲士,多少叫人羨慕唏噓不已。
自襄城郊外唐子豐與淳于瓊比鬥決勝之後,入得襄城這數日來,劉辯一直在與皇甫嵩討論一些行軍常識,然而與其說是在討論,倒不如說是劉辯單方面的主動學習,直到朱儁、孫堅兵敗,中軍帳內議事定了攻伐南頓的計策之後,劉辯才算是獲得機會回到軍中,方能與自己的部下有所親近。
於是在率軍前往南頓的無聊路途上,劉辯很自然的呼喚楊谷到了自己身側,意圖詳細詢問其人一些是由。
“楊谷?”劉辯騎著他的赤兔小馬,抬頭與這高了自己半個身子的少年隊率呼喚道。
“是。”
“你還未弱冠吧?”
“末將已然弱冠了。”
“自己為自己加冠,如何能算弱冠。”劉辯不由嗤笑道:“這幾日我思索了許多,不過因為軍情,沒有時間與你分說,想來你也想了許多吧?”
楊谷眉頭一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劉辯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下赤色小馬的脖子道:“我這匹馬,名喚赤兔。”
楊谷眉頭一挑,附和道:“確是一匹神駒。”
“是不是神駒我不知道。”劉辯又抬起頭,直愣愣望著楊谷說道:“你不覺得這名字反而是極好的嘛?”
“久聞殿下文采出眾,殿下想的名字,自然是極好的。”楊谷依舊唯唯諾諾。
劉辯卻是連連搖頭,笑到:“再好如何好的過閣下的洛神賦。”
說罷又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楊穀道:“可對?曹子建?”
楊谷卻是微微皺眉,沉思良久,這才轉頭對劉辯說道:“殿下可是要問末將洛神賦一事。”
劉辯不置可否,只是靜觀其人,默然不語。
“陛下鴻都立碑那年,末將有幸執行公務,入得洛陽,這洛神賦便是那一年問出於世的。”楊谷眉眼溫和,只是緩緩說道。
劉辯點了點頭,然而並不說話,只是靜待楊谷繼續分說。
楊谷卻不在繼續說下去,竟是下得馬來,立在當場,劉辯見狀自然順其而為,亦是勒住馬頭。全軍見狀,不知所以,但也是全數停下。好在劉辯、程普、孫堅,分為三部,劉辯是為後部,倒也沒能妨礙到另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