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想當官嗎?自然是想的,這天下哪有不想當官的道理。
史子眇能當官嗎?放在以前自然是不能,這傢伙一沒家世,二沒文化,憑什麼找他當官?憑他年紀大?憑他不洗澡?
可是現在呢?誒,真有可能他就能當官了,無非就是花錢嘛!錢哪裡來呢,總有辦法的嘛!
所以當劉辯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史子眇當場就怔住了。
要放以前,他一定會說“功名利祿與吾如浮雲。”可放在現在,浮雲是什麼?功名和利祿才是最最現實的東西好不好!
所以史子眇想都不帶多想的:“想!”
劉辯剛塞進嘴裡的麥飯不由噴出半口:“您老這是早就惦記上了吧?就等著我問你了唄!”
“倒也不是。”史子眇放下手中書卷,尷尬的笑了笑:“以前這不沒有機會嘛。”
劉辯擦了擦嘴,笑道:“錢呢?錢從何來。”
史子眇笑的愈發尷尬了:“可以將這莊子賣了,再不濟,何公處有嘛。”
史子眇原本是個頂老實的好人,簡直就是當世雷(和諧)鋒,做好事不留名都是小的,但凡有點能力都會盡量接濟鄉里,造福百姓,可如今與劉辯廝混的久了,漸漸地也就不把自個兒當外人了,這臉皮自然也越來越厚了。
“哎,倒也不是真要何公的錢,若是當了官兒,有了俸祿,自然可以慢慢還給何公的。”史子眇看著目瞪口呆的劉辯,尷尬解釋到。
“你想當個什麼官?”劉辯緩過神來。
“縣令。”史子眇思索良久:“若是能當個縣令,我定要勤懇為政,造福鄉梓。”
這倒是史子眇的心聲,然而劉辯聽了卻搖了搖頭道:“一縣之令,六百石。不可。”
“為何不可?”史子眇很是疑惑。
“你要是當了縣令,若遇見豪強私吞百姓田地,該當如何。”劉辯問道。
“自當嚴懲豪強。”史子眇當即答到。
“那要是豪強並非私吞,而是有理由拒,有所憑證呢?”劉辯繼續問道。
“這……無論如何,百姓勢弱,豪強勢強,即便百姓理虧,也多由豪強逼迫所致,更該嚴懲豪強,以正視聽。”史子眇稍微皺眉,倒也回答果斷。
劉辯連連搖頭道:“既如此,你便當不得縣令。”
史子眇很是不解:“如何便當不得,阿侯你到是與我說明白些。”
“不管怎麼說,天下沒有完全無辜的百姓,也沒有執意作惡的豪強,你有意偏袒弱者,如何能做得地方官吏,便是我那皇帝老子讓你做得,地方豪強也由不得你肆意妄為啊。”劉辯蹙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