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柬之擺了擺手,讓下人退了出去,轉身看了看李元芳,有些緊張的問道:“元芳啊,我感覺有些不妙啊?”
李元芳點了點頭,思慮片刻說道:“我今天凌晨方才入城,下午城門就開始盤查,不會這麼巧吧?”
張柬之捻髯沉思,半晌,緩緩開口道:“這神都洛陽乃是皇城所在,千牛衛身為陛下親隨,夤夜返京也是常有之事,應該不至於因為凌晨返回一名千牛衛就引起如此大的反應,但近日神都之中並未發生什麼要事,為何城門會開始盤查了呢?”
李元芳凝神想了想,開口說道:“我自朔州出來,一路之上並未暴露身份,我想他們未必是衝我來的!”
張柬之有些擔憂的說道:“元芳啊,萬不可大意啊,閣老乃是奉旨欽差,你又是陛下為閣老欽點的護衛隊長,如今無旨返回神都,又密會於我,一旦被武氏一黨獲知,這個中厲害可大可小,我們需要格外小心啊!”
李元芳點了點頭,突然,李元芳好像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難道……”
張柬之一愣,連忙問道:“元芳,難道什麼?”
李元芳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緊張的說道:“前不久我和狄公在突厥時,默啜可汗曾經對狄公說過,狄公身邊有敵人的奸細,莫非我返回神都的訊息已經被他傳遞出來了?”
張柬之聞聽此言,也是滿臉的緊張之色,憂慮道:“不管是不是已經傳遞出了訊息,我們都必須小心提防,能在閣老身邊潛伏而又不被閣老發現,此人一定不簡單!看來閣老周圍也是危機四伏啊!”
李元芳點了點頭,說道:“大人,如果我返回神都的訊息被奸細傳出,那麼我估計他們自然會想到我會來找您,那恐怕大人府上也不安全,這樣的話我必須得離開這裡,如果牽連到大人,那這件事就麻煩了!”
張柬之義憤填膺的說道:“我乃堂堂中書宰輔,量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李元芳擺擺手說道:“大人,有您在神都坐鎮,狄公他方能在邊關之地放手一搏,若是您這裡出了什麼差池,那麼狄公那裡必定分神,如今形勢緊迫,我們不得不格外小
心!”
張柬之沉默了,入仕多年的他深諳官場之道,又怎會不明白這其中利害?
半晌,張柬之忽然眼前一亮,說道:“元芳啊,我想到一個好去處!”
李元芳連忙問道:“大人有何高見?”
張柬之道:“突厥的太子津真現在還在神都,默啜可汗對於我朝文化非常向往,特懇請陛下准許太子津真在神都學習,陛下欣然恩准,在崇文館為太子津真選了老師,而為了方便學習,陛下為太子津真在崇文館旁置了座宅院,賜名‘歸國候府’,以他們和閣老的關係,你去他們那裡,自然會受到禮遇,待明日我調查一下城門的情況,再定對策!”
李元芳心中一喜,躬身施禮道:“大人如此安排甚為妥當,那事不宜遲,末將這就告辭了!”
張柬之還禮道:“元芳將軍,事態緊急,我也就不客套了,明日我會去歸國候府拜訪,我們屆時再做商議!”
李元芳施禮告辭,離開了張府,而就在李元芳剛剛離去,梁王武三思來了!
“臣張柬之參見梁王殿下!不知殿下夤夜來訪,有失遠迎,還乞恕罪!”張柬之見到武三思,恭敬的施禮道!
武三思微微一笑,連忙扶起張柬之,虛情假意的說道:“張相多禮了,本王今日剛好從府前路過,張相乃我大周肱骨之臣,本王豈能不來拜會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