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有些不解,問道:“大人,您說什麼說漏嘴啊?”
狄仁傑和李元芳這才想起,回到隨園之時,只顧著調查襲擊事件和柳茂元的失蹤,竟忽略了向肖瑩,常平他們交代清楚自己突然返回的原因,當然,他們也沒有想到,突厥會這麼快便派人趕來!
李元芳開口道:“大人是在趕赴突厥的路上,假稱突發急症,昏迷不醒,所以才返回朔州的!萬一被突厥人知道大人並沒有生病,那麼這件事所帶來的的後果,那是不可估量的啊!”
常平不以為然的說道:“嗨,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他也什麼都沒有問,我們就讓他在前廳等候!”
狄仁傑長舒了口氣,說道:“這樣吧,元芳啊,你去應付一下,我現在馬上回房,就說我還沒有甦醒,如果你實在應付不了,就把突厥人帶到我的房中,他們見了也就不會懷疑了!”
“是!”李元芳應了一聲,跟著常平走出了狄仁傑的書房!
來到前廳,幾個突厥人正在前廳等候,見李元芳前來,連忙站起身來,李元芳遠遠便看到這次來的還是上一次來傳信的烏格!
李元芳滿面笑容的說道:“呦,是烏格大人啊,您怎麼來了?”
烏格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為難之餘帶著些許的愧疚,這倒讓李元芳有些疑惑不解!
烏格舉起右手放在心口位置,施禮道:“烏格見過元芳將軍,狄閣老他老人家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啊?”
“多謝烏格大人關心,我們已經請郎中為大人診治了,只是現在大人還在昏迷當中,未有甦醒!烏格大人如果想去探望的話,我可以帶您去!”李元芳說道!
烏格微微一怔,旋即施禮道:“算了,狄閣老現在身體抱恙,我們就不去打擾了,待閣老甦醒之後,還請元芳將軍代為轉達我們的關切就行了!”
李元芳沒有想到,這個烏格竟然直接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這倒是讓他頗感意外,如果他們是來探虛實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呢?難道他們不是來探虛實的?可是如果他們不是來探虛實,那他們來幹什麼呢?
李元芳這樣想著,卻見烏格有些神情不太自然,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李元芳拱手施禮道:“烏格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有什麼話就請烏格大人直說吧!”
烏格頓了頓,看了看李元芳,面露愧疚,有些為難的說道:“元芳將軍,我們此番前來,除了探望狄閣老的病情,還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向您通報!”
李元芳聽了烏格的話,不禁眉頭微皺,“哦?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啊?看烏格大人的樣子,這件事恐怕很嚴重啊?”李元芳問道!
烏格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元芳將軍,是狄春,狄總管出事了!”
李元芳頓時大驚,慌忙問道:“什麼?狄春?他出什麼事了?”
“唉,元芳將軍,您先別激動,事情是這樣的,因為狄總管是狄閣老派到突厥的使者,所以我們自然會把他當做上賓,每天都會為狄總管安排上等的宴席,席間還有歌姬舞者表演,起初沒有什麼,可就在我返回突厥的那天夜裡,狄總管強拉一名舞者欲行不軌,這名舞者抵死不從,沒想到……”烏格欲言又止!
李元芳焦急道:“沒想到什麼?烏格大人就直說好了!”
烏格頓了頓,繼續說道:“那舞者拼命掙扎,再加上狄總管酒喝的有些多,被這舞者拉扯著,狄總管失足摔到,狄總管頓時怒不可遏,抽出刀來,一刀便將那舞者當場殺了!我們沙爾金大人考慮到狄春是狄閣老的管家,閣老又將他視如己出,所以沙爾金大人本想將此事偷偷掩去也就是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名被殺的舞者的妹妹嫁給了胡祿屋闕部的可汗穆布拓,而當晚這舞者的同伴便將這個訊息傳給了那舞者的妹妹,結果,穆布拓第二天一早便來到石國牙帳,質問沙爾金大人為何縱容行兇,枉顧人命!還說,如果此事不能秉公處理,他胡祿屋闕部將聯合其他部落宣佈脫離津真大可汗,甚至公然反叛!”
烏格面露難色,看了看李元芳,發現李元芳面色凝重,但依舊示意他繼續!
烏格繼續說道:“沙爾金大人無奈,只好將狄總管抓捕入獄,擇日公開審理!就算是給穆布拓可汗一個交代!”
“什麼?狄春被抓進了大牢?”李元芳大驚道!
“元芳將軍放心,雖然狄總管被抓進了大牢,我們並沒有為難他,只是這個穆布拓,實在是過於難纏,還派了他的人參加看守,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將狄總管私自放出來!還請元芳將軍體諒!”烏格恭敬的施禮道!
“這狄春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唉,這現在可怎麼辦?”李元芳焦急道!
烏格說道:“我們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就想來問問狄閣老應該怎麼處理,可是現在狄閣老現在重病昏迷,我們目前尚且能拖些時日,可是如果時間長了,這穆布拓如果再次逼宮,那我們真的就無可奈何了!”
“無可奈何是什麼意思?那你們就是想要把狄春交個那個穆布拓了?”李元芳質問道!
烏格神色一緊,旋即說道:“元芳將軍,請您息怒,您也知道,我們津真大可汗剛剛繼位,根基還不牢固,如果這個時候咄陸五部和弩矢畢五部的一些部落首領率眾反叛,那我們根本無法應對,我們也想將狄總管保下來,可是,元芳將軍,那穆布拓已經拿到了那些舞者和樂師們的供詞,他們都是親眼所見,都指證狄總管當場行兇,我們也真的沒有辦法,將軍,這是那些人的供詞,我命人抄了一份,請將軍過目!”
說著,烏格從懷裡掏出一沓寫滿字的紙交到了李元芳的手中!
李元芳接過那些供詞,仔細看過,生怕漏掉一個字,可是看完之後,李元芳的神情頓時失落下來,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烏格道:“元芳將軍,我們還得趕緊返回突厥,這份供詞就留給您吧,等到狄閣老醒來,就趕緊拿個主意吧!我們儘量拖住穆布拓!”
李元芳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