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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蠻橫的衙役

張老漢的話讓狄仁傑震驚不已,馭鷹騎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突厥自漠北索國開始便有這支神秘的軍隊,不僅騎術精湛,射術超群,更讓與之交戰者甚為驚恐的是他們所馴服的鷹隼,鷹隼自空中發動攻擊,專襲進攻物件的雙目,而馭鷹騎則從馬上進攻,遠則箭矢,近則彎刀,足以讓對手顧此失彼,應顧不暇,更有傳說馭鷹騎不僅有馴服的鷹隼,他們還馴服狼群參戰,因此馭鷹騎也讓不少對手聞風喪膽!

“張老哥,您說著是馭鷹騎的徽章?”狄仁傑大驚道!

“嗯,這徽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那時是太宗皇帝貞觀三年,當年我只有十五歲,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傳說中的馭鷹騎,第一次交鋒,唐軍便大敗而歸,死傷無數,衛國公立時震怒,誓要將馭鷹騎盡數殲滅,衛國公幾次親征,身先士卒,這讓唐軍士氣大振,與馭鷹騎的交鋒也開始互有勝負!”張老漢一邊擦拭著手裡的那張弓一邊說道,說到動情,竟雙目放光,似是回到了當年浴血沙場時的情景!

狄仁傑輕捋長髯,點了點頭,“可以想象當年的戰事會有多麼慘烈!”

“是啊,後來衛國公向賦閒在家的趙國公長孫無忌求助,趙國公獻計由衛國公與英國公分別率軍兩面夾擊,我們的軍隊負責正面進攻,而英國公則負責在白道阻截撤退的敵人,小老兒我也就是在那場戰役中受了重傷的,自那之後,馭鷹騎便從此銷聲匿跡了!但有傳言說英國公在阻截馭鷹騎時放走了馭鷹騎的主將父子,不過當時只是傳言,軍隊又是節節勝利,故此也沒有人細究此事了!”張老漢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當年我的父親曾做過一任兵曹參軍,曾與我講起過這場戰爭,只是沒有想到,竟會如此慘烈!”狄仁傑感慨道!

“是啊,當年舉國百姓都歡慶勝利,誰又能知道有多少人在這場戰爭中馬革裹屍呢?”張老漢有些傷感的說道!

狄仁傑沉默了,確實如張老漢所說,人們只記得凱旋而歸的將軍,誰人會記得寂寂無名的小兵呢?甚至即便是戰死疆場,可能也沒有多少人在意,那個時候,很多從軍的小兵連個名字都沒有!

夜裡,狄仁傑失眠了,心中莫名煩悶,輾轉反側!

鐺!鐺!鐺!

次日上午,院外傳來陣陣鑼響,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高喊道:“諸位鄉親,都聽好了,傳太爺鈞令,今有突厥奸細潛入境內,各家各戶如遇身份不明之人,要立即通報,否則按通敵論處!”

鐺!鐺!鐺!

又是一陣鑼響,那男人又喊了一遍!

狄仁傑有些不解,問道:“張老哥,這突厥與大周的戰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有突厥奸細啊?”

“前不久確實有一支突厥的軍隊前來襲擾,不過在城防營趕來之前,他們就都跑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不知道是不是和上次來犯的突厥人有關啊!”張老漢說道!

狄仁傑點了點頭,喃喃道:“這突厥叛軍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啪啪啪!

二人正說著,突然傳來了陣陣拍門的聲音,張老漢腿腳不便,孫子驅虜飛跑過去開門,大門開啟,進來三個人,穿著官服,腰挎鋼刀,應該是縣衙的衙役,為首的衙役手中還有一隻銅鑼,看起來剛剛喊話的應該就是他們!

“小孩,去,給大爺倒點水喝!”為首的衙役‘噹啷’一聲,將銅鑼扔到院中的方桌上,高聲喝道!

驅虜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要水沒有,門外有口井,想喝自己打去!”

“哎,你這小孩,我看你是找打,大爺到你家喝水,那是你家的榮幸,這大冷天的,你就讓大爺們喝涼水啊?”衙役揪住驅虜的耳朵厲聲道!

驅虜吃痛,哎呀呀的陣陣慘叫,常平和常安正在房後幫張老漢劈柴,聽到驅虜的喊聲,趕忙從房後跑了過來,“住手!你們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常平大喝道!

為首的衙役聽到喊聲,放開了驅虜,抬頭看了看常平和常安!

“你們倆是幹什麼的?大爺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倆啊?”衙役看著二人覺得面生,厲聲問道!

“你管我們是誰呢?”常安沒好氣的說道!

“我看你們就是突厥奸細,來啊,給我拿下!”為首的衙役抽出佩刀,大喝道!

身後的兩名衙役也紛紛抽出了刀,躍躍欲試,為首的衙役舉起刀指著常平,冷笑道:“見過這個嗎?我告訴你們,乖乖受伏,別讓老子費事,否則,你們就是拒捕,老子可以將你們就地格殺!”

那衙役還在冷笑著,突然常平身形一閃,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那衙役的手腕,有如鋼鉗一般,令那衙役動彈不得,身後的兩名衙役見狀,連忙舉刀衝上前來!

常平一聲冷笑,伸手奪下這衙役手中的鋼刀,寒光一閃,刀已經架到衙役的脖子上了,身後的兩名衙役見狀,登時定在當場,不敢動彈!

那衙役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你敢挾持官差,你,你們果真是突厥奸細!”

“你的刀現在在我手裡,你不是問我見沒見過這個嗎?好啊,那我問問你,你有沒有見過被這種刀抹了脖子是什麼樣啊?”常平冷笑著問道!

“大膽賊人,快放開他,否則將你們碎屍萬段!”身後的衙役厲聲道!

“第一我們不是賊人,第二,我們也不是突厥奸細,我們只是過路的,來這家借宿,不過你們身為官差,如此蠻橫無理,卻又是何道理啊?”常平掂著鋼刀,拍著那衙役的肩頭問道!

“哎呀,誤會,誤會!好漢別見怪,我們這不也是奉命行事嗎?”衙役突然服了軟,連連討饒!

“好吧,既然你都說誤會了,那刀還給你,你們走吧,這家的水你怕是喝不成了!”常平說著,將手中的鋼刀扔回給了那衙役!

那衙役接住鋼刀,連連抱拳說道:“不喝了,不喝了,告辭,告辭!”

說完帶著那兩名衙役一路小跑,出了張老漢家的院子,驅虜朝常平豎起大拇指,“大哥,你可真厲害!”

常平摸了摸驅虜的頭,笑了笑,這時,狄仁傑走了出來,看了看常平和常安,嘆息道:“常平啊,你惹下麻煩了,他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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