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緊急軍情要與上杉殿下商量,你真要阻止我嗎?”
義銀掃了上杉旗本一眼,嚇得她一個哆嗦。
上杉旗本接到上杉輝虎的軍令,不想見斯波義銀,硬著頭皮在這裡阻攔義銀進入,但她心裡不免打鼓。
斯波義銀與上杉輝虎的曖昧關係,在她們這些旗本眼中,根本不是秘密。男女之事本就說不清楚,感情糾紛誰能辨別真假?
萬一兩個人只是小兒女耍小性子,回頭又和好到如膠似膝。義銀撒撒嬌投個訴,今天阻攔他的上杉旗本,回頭就得倒大黴。
既然義銀大義凜然用了軍務的名義,上杉旗本自然是借坡下驢,趕緊鞠躬讓路。
義銀回頭,對蒲生氏鄉一行同心眾說道。
“你們在外面候著。”
“嗨!”
蒲生氏鄉鞠躬行禮,目送義銀消失在營帳間。她貌似不經意看向上杉旗本,雙方的目光在空中一觸就散。
風雪越來越大,雙方的旗本皆沉默不語,最後還是那上杉旗本先熬不住,說道。
“蒲生大人,風雪交加,不如進警衛的小帳避避風吧?”
蒲生氏鄉望了眼身後冷得抖索的同心眾,點點頭。
“那就麻煩大人了。”
上杉旗本笑著回答。
“不麻煩,大家都是自己人。御臺所進去一時不會出來,姐妹們在風雪裡吹著也不合適。”
一時不會出來。。上杉旗本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兩人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
義銀掀開營帳的重簾,外間風雪隨著他的動作捲入帳中。原本被隔絕成單獨世界的溫暖,瞬間被外來的寒風凜冽衝散。
背對門簾坐著生悶氣的上杉輝虎,開口罵道。
“滾出去!我說了不準打攪!”
義銀將重簾放下,營帳內再次成為溫暖的一方世界,他柔聲道。
“上杉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上杉輝虎身體一震,迴轉看向一臉委屈的斯波義銀,剛到嘴邊的狠話卻是說不出口。
她暗罵自己一聲,沒用的東西,冷著臉說道。
“外面的傢伙是怎麼做事的?我說了誰都不見!這種陽奉陰違的東西,回頭就讓她滾蛋!”
義銀甩了甩頭,伸手捋了捋長髮。當初在織田信長面前斷髮起誓的短髮,如今已是長髮過肩。
他瀟灑得整理頭髮,將其紮在身後,走到上杉輝虎面前。
“不要責怪別人,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說有重要軍務,小小一個旗本豈敢攔我?”
上杉輝虎橫了義銀一眼,營帳中央的火盆嘣起幾個火星,火光倒映在義銀的臉上,反射出白皙的通透。
她哼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這個走入她心扉的少年,即便傷她再深,她還是不忍說一句重話。
上杉輝虎拒絕溝通,雙方陷入沉默。義銀卻是不怕,對付這個霸道的純情少女,他還是有些把握。
施施然坐在上杉輝虎身邊,兩人一齊望著火盆,義銀問道。
“上杉姐姐,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