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回過神來,天色早已經黑了。
正所謂久別勝新婚,這天雷勾地火得一番折騰,尼子幸盛的滿腹怨氣竟然奇蹟般得緩和了不少。
果然,男女之間最好的溝通方式,還是多溝多通。
等尼子幸盛從回味中緩過來,再想宜將剩勇追窮寇,再次鼓動情緒說服聖人之時,肚子竟然嘰裡咕嚕叫了起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義銀笑著撫摸她的腹部,柔聲說道。
“先陪我吃飯吧,民以食為天,天大的事情也沒有吃飯要緊,吃飽了再說。”
尼子幸盛紅著臉不好說話,只能點頭,她肚子裡也不是沒東西,只不過那東西不在胃裡不頂餓,被義銀摸拍幾下,還流失了不少。
食不言,寢不語。
等僕役們撤下食臺,點燃明燈,尼子幸盛三度鼓起激情又要控訴畠山高政的惡行,義銀卻是風輕雲淡問道。
“小鹿還好嗎?”
小鹿正是尼子幸盛為義銀誕下的十一女,去年夏天出生,這會兒剛滿一年,還是嗷嗷待哺的年紀。
尼子幸盛滿肚子腹稿還沒吐出來,就被義銀一句關心女兒的話堵了回去,腦子在公事和女兒之間來回切換,一時卡在當場。
義銀見她半晌不語,面上不高興了,說道。
“你來多聞山城都不知道帶著女兒過來,小鹿不過才一歲,怎麼離得開母親?”
尼子幸盛自知理虧,低聲下氣辯解道。
“孩子自有乳母照看著。。”
義銀打斷反問道。
“乳母哪有親孃貼心?
還是說,你覺得乳母比你更關心你我的小鹿?”
尼子幸盛這會兒哪還記得畠山高政是什麼東西,她急忙道。
“自然是我更關心我的女兒!
我愛慕聖人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小鹿,她就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豈能不疼惜?”
義銀點點頭,果然還是那頭傻鹿,稍微茶言茶語pua一下,就把她的注意力轉移開了。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小鹿在被義銀艾草,吃飯,談孩子三斧頭打消了銳氣之後,已然沒有了一開始的精氣神。
她還在那裡吱吱嗚嗚想要解釋自己真的愛聖人愛孩子,卻不知已經被自己深愛的聖人套了進去。
義銀嘆了口氣,說道。
“孩子還小,離不開娘,你應該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征戰不急於一時,孩子才是尼子家未來的希望。
你總是這樣任性妄為,讓家臣團上下如何看待你?又何以自處?還怎麼盡心竭力為你分憂?
回去吧,京都幕府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別跟著明智光秀瞎折騰,她比你可狡猾多了,你別傻兮兮得替她人背鍋擋槍。”
尼子幸盛扯扯嘴角,現在她上面吃飽了,下面也吃飽了,又被聖人暗喻對孩子不負責,心中惶恐,攻打畠山的心思亦是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