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場接受這樣的命令前來,心裡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此刻她見領頭的地侍不識相,心中的邪火頓時激發出來。
隨手抄起身邊足輕手中的長槍,小場對著那個叫做谷田的地侍,狠狠投擲出去。
谷田此刻躲避眼前的四五杆長槍都不容易,根本沒有注意到投擲而來的長槍,直接被貫穿了胸膛,被插在地上癱軟顫抖。
遠處被攔著的地侍嚎叫著掙脫束縛,衝到谷田面前。
“谷田!”
長槍刺穿了谷田的肺葉,她無法呼吸,嘴巴不斷張合,吐出血沫,似乎在說,田,田,田。。
抱著她的地侍淚流滿面,將她手中的短刀拿起,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臟,幫她結束這痛苦的掙扎。
隨後,那地侍恭謹得把短刀和長槍拔出,放在地上,朝小場深深叩頭,然後抱著谷田熱血未冷的屍體,一步步往外走。
小場心中閃過一絲惻隱,便沒有阻攔。
幾名地侍圍著懷抱谷田屍體的地侍,一起走出這小小的觀音寺,門外等候的村人看到谷田的屍體,都發出絕望的嚎哭聲。
回到村人中間,一名地侍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佐竹軍,眼中充滿仇恨,哽咽道。
“谷田大姐被她們殺了,我們的田地也要淹了,就這麼完了?”
抱著谷田屍體的地侍冷笑道。
“完了?怎麼可能就這麼完了!她們殺了谷田,她們不讓我們活,那就都不要活了!
回去,各村的人都回去抄武器拉人手,我們和她們拼了!”
幾個地侍面面相覷,她們幾個村加起來不過幾百壯女,最多算是笨拙農兵,真不夠這些精銳的佐竹軍殺一個來回,難道要以卵擊石?
抱著谷田的地侍,她能感覺到谷田的屍體漸漸變冷,漸漸僵硬,紅著眼說道。
“怎麼?我們不反抗就能活嗎?田都被她們淹了,我們今年吃什麼?與其窩囊的餓死,不如現在就和這些畜生拼了!”
幾名地侍也被絕境激起了怒火,一人率先道。
“好!我這就回去組織人手,和她們拼命!”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
“拼了!”
抱著谷田屍體的地侍露出嗜血的笑容,看向身後的觀音寺。
小場就不該心軟讓她們離開,村人雖然卑賤,但被逼得沒有活路,賤民一樣能組織起來發瘋。
———
怨毒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寺院的薄牆,釘在小場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她從馬紮上站起來,聽著漸漸遠去的哭泣聲,面色肅然。
有人問道。
“怎麼了?”
小場眯了眯眼,說道。
“我們掘人堤壩,得防著村人暴動。剛才我不該動了惻隱之心,放她們幾個地侍離開。
有這些當地的姬武士出面組織,萬一鬧出村民一揆,會有點麻煩。”
幾人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