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淡然道。
“千金買馬骨,築臺自隗始。
足利馬回眾雖然遠不如昔日輝煌,但忠勇之心卻不弱於前輩。
不管是對先代將軍,還是對現任將軍,足利馬回眾始終不離不棄,謹守本分,符合武家義理,應該宣揚她們的忠義。”
細川藤孝若有所思,義銀這是在給逃離京都的足利義昭上眼藥。
不管足利義昭如何委屈,離開京都的理由有多充分,她拋棄足利馬回眾這件事都是洗不清的汙點。
武家奉公恩賞,責任和權力是相對的。
足利家世代恩澤足利馬回眾,即便足利將軍已淪落到足利義昭這個窘迫的地步,工資都發不出來。
但足利馬回眾還是自帶乾糧,繼續為足利將軍奉公,在這流行下克上的時代,堪稱武家義理楷模。
而足利義昭因為付不起工資,連夜跑路,把足利馬回眾當作累贅拋棄的行為,就顯得分外下賤了。
義銀作為幕府的架海紫金梁,道德完人,武家聖人,自然不能公開說將軍的不是。
但他可以透過給予足利馬回眾優厚的待遇,透過足利馬回眾的嘴巴,讓足利義昭變得臭不可聞。
足利馬回眾從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組建起,就是足利家最忠誠的鷹犬,連這樣的鷹犬都能隨手拋棄,誰還敢真心效忠足利義昭?
足利義昭這位貧乏公方不但是個窮b,而且性情薄涼。
她在毛利家幫助下重開的鞆幕府,連足利馬回眾這樣的足利死黨都不待見,還能有什麼政治價值?
足利義昭另立中央的大門還沒張開,一盆汙水就先給潑了上去。
細川藤孝點頭道。
“聖人仁義,與將軍的任性有天壤之別。
天下武家的眼睛雪亮,自然能分清是非對錯。足利馬回眾及其他幕府武家,她們對毛利家挾持將軍打造的偽幕府,也會不屑一顧。”
細川藤孝很懂政治,這就讓義銀少廢許多口舌解釋。
而義銀也藉此送細川藤孝一份大禮,拉攏這位新出爐的和泉細川家督,斯波家在西近幾最重要的盟友。
雙方在床上深入交流的感情只限於細川藤孝個人,義銀想要讓整個和泉細川家牢牢緊跟斯波家,就需要更多的手段捆綁雙方的利益。
義銀說道。
“我對幕府內部各家不熟悉,和泉細川家卻是多年沉浸幕府政治,最熟悉各家的情況,我需要伱的幫助,理清足利馬回眾的人員名單。
三地斯波領的年金髮放已經結束,斯波忠基金可以騰出手來,儘快完成對斯波義士的福利傳送。
北陸道海港冰封,但近幾這邊的澱川水運卻是不受影響。
我已經命令忠基金的負責人石田三成從堺港糧倉運糧上洛,三五天時間,糧船就會抵達京都。
考慮到深冬將至,足利馬回眾各家已經斷糧多日,唯恐出現餓死人的慘劇。
我會讓斯波軍在京都的兵站先輸送部分軍糧替代,優先傳送給斷糧的足利馬回眾。
藤孝,事態緊急,你要儘快摸清足利馬回眾各人現在的情況,我希望明天就開始發糧。
這件事,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