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一愣,沉默了。
說來有趣,餘吳湖合戰已經過去五天,沒有任何一個姬武士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而自己身邊僅有的克莉絲汀娜與立華奏這兩個南蠻人,她們卻都問了。
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嗎?
天朝文化圈傾向於遇廟上香,見佛磕頭,對宗教的態度往往是實用性很強,你能保佑我,我才會考慮信你。
而西方人對宗教信仰,可能沒有這麼功利,對神靈的態度,她們是認真的。
義銀笑問道。
“怎麼?你想為了你的*討伐我這個異教神?”
立華奏搖搖頭,說道。
“在海上最絕望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祈禱,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來到這個遠東的島國,被你們的島民俘獲,在地牢中受盡屈辱,依然沒有回應。
南蠻教派人來告訴我們,只要皈依舊派,我們就能得到救贖。我的船員們都屈服了,只有我,依然堅持不肯低頭。
最後,是您拯救了我。我發誓會歸還虧欠你的一切,然後離開這裡,回到我的故鄉。結果,卻在高田雪乃那裡欠下了更多。”
義銀臉上一僵,說道。
“雪乃對我是忠誠的,但對別人,的確差了點。”
立華奏看著義銀,毫不留情的說道。
“她那不是忠誠,而是愛,她愛你勝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如果世界與您只能存活一個,她會毫不猶豫得毀滅掉這個世界。
她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一個滿手血腥的儈子手,一個無血無淚的瘋子,一個沒有感情的劍客,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在她的世界裡,全部都是你,只留了一小塊給高田陽乃,再無其他。”
義銀啞口無言,嘆道。
“你說得對,但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立華奏趴在義銀的兩腿之前,手臂撐在他的腰部兩側,湊近了腦袋,用清冷純粹的目光看著他。
“所以,你是神靈嗎?”
義銀苦笑,這話題是怎麼繞回來的?他想了想,說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吧。”
立華奏的目光似乎凝聚在義銀的眼睛上,又問道。
“所以,我會來到這個國度,是神的旨意?所以,我永遠無法離開,是神的意志?”
義銀看著立華奏的銀髮銀瞳,心中充滿了佔有慾。
“是的。”
立華奏嘆道。
“神靈大人,你對我是如此殘忍。”
義銀伸出手,摟在她的腰上,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