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重治點頭道。
“主上心裡有數,我便放心了。
即便您心裡對津多殿有再多期盼,對眼前的真田軍也不能手軟,不如趁此機會建功立業。”
羽柴秀吉笑道。
“我心裡有數,加藤清正,福島正則,淺野長政她們幾個也長大了,正好給她們一個露面的機會。
再找幾個姬武士,把功勞分一分,回頭湊個賤嶽七本槍,日後也方便提拔她們。”
加藤清正,福島正則,淺野長政幾人都是羽柴家的親戚,是羽柴秀吉信得過的親信黨羽。
如今羽柴家大業大,羽柴秀吉必然要扶持自己的死黨上位,來維護自身家業,趁著戰事激烈給自己人提供軍功便利,亦是武家常態。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這幾人都受過她的教導,算是她的弟子,她自然樂見這幾人功成名就。
兩人低聲說著話,計劃用狼狽逃竄的真田眾當墊腳石,給羽柴家的親信鋪路搭橋。
正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陣陣巨響,如雷如鳴。
羽柴秀吉一愣,豔陽高照哪來的平地旱雷,這是要下雷陣雨嗎?
可她抬頭看去,晴空萬里,湛湛藍天,一點不像要下雨的樣子,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嗎?
羽柴秀吉看向竹中重治,見她亦是眉間緊縮。
“竹中姬,你也聽到了?”
竹中重治點點頭,肅然道。
“巨響來自東北,是餘吳湖東岸那邊,主戰場方向。”
羽柴秀吉倒吸一口氣。
“可能是我們想的太多,就是幾下旱雷?”
竹中重治思索片刻,剛要開口,那邊的雷聲又響起來。
這一次,兩人都聽得仔細,羽柴秀吉嘴裡數著。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不是雷聲,沒有這樣的雷聲。”
竹中重治思索道。
“主上,像不像鐵炮的聲音?”
羽柴秀吉皺眉道。
“鐵炮?應該沒有這麼響的鐵炮聲吧?”
竹中重治沉聲道。
“我聽聞南蠻船上有巨型鐵炮,炮管有人頭那麼大,聲若雷鳴,乃是南蠻人縱橫四海的護航利器。
北九州大友家曾經得到過南蠻人協助,一炮破城,遂稱為國崩。
難道。。”
羽柴秀吉的目光望向東北,眼神似有恐懼。
“聲若雷鳴,一炮國崩。
南蠻教與大殿往來密切,也不願為大殿提供的國崩,難道被津多殿弄到手了?”
竹中重治說道。
“主上切莫多想,我們並不知道主戰場那邊發生了些什麼,還是先做好我們的事吧。”
羽柴秀吉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平復自己的心境,點頭說道。
“竹中姬說的是,不要管那邊發生了什麼,先幹掉真田軍再說。”
兩人面色凝重,繼續前行,這才剛走出幾步,又一起停了下來,看向東北。
遠處的雷鳴第三次響起,又是四聲,就像是一把鐵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