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家來了多少人馬?”
“只有大野郡司朝倉景鏡,及其麾下的大野眾。”
織田信長目中閃爍精光,追問道。
“就這點人?一乘谷奉行眾呢?朝倉那些個分家呢?真柄家那些地方有力武家呢?”
竹中重治斬釘截鐵道。
“都沒有來!”
織田信長搓著手,哈哈大笑起來。
“淺井長政,你看你選的什麼盟友,真是愚蠢呀。你為了這種蠢貨背叛我,更是愚蠢至極!”
敦賀眾不來,織田信長可以理解。
敦賀郡司朝倉景紀與朝倉家督義景早就是面和心不和,連包庇羽柴秀吉這等事,朝倉景紀也是說幹就幹。
朝倉義景一直忍著不動手,那是顧忌朝倉景紀身後的斯波義銀。
可朝倉家又不是隻有一個敦賀郡,整個福井平原的實力,比起敦賀郡強大得多。
朝倉義景竟然只派了大野眾過來參戰,難怪淺井朝倉兩家攻入美濃國的聯軍人數那麼少。
就在剛才,織田信長還在琢磨淺井長政的意圖,想不通她就派這點人來美濃,夠幹嘛呢?
現在她是看明白了,原來是有豬隊友在扯淺井長政的後腿呢!
織田信長興奮得回到上座,盤坐著狠狠拍了幾下自己的膝蓋,才冷靜下來,繼續問道。
“即便只來了大野眾,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她們這才待多久,怎麼說撤就撤了?”
竹中重治笑道。
“美濃國與越前國被山脈阻隔,大野眾的心思就不在這裡,歸鄉情切。她們肯來,只是朝倉景鏡敷衍朝倉義景這個家督,沒什麼誠意。
趁大殿措手不及,突入美濃國打幾個順風仗,大野眾就撤走了。
朝倉景鏡也不傻,知道大殿必然要集結軍勢與淺井朝倉聯軍合戰,之後全是硬仗。
她怎麼願意消耗大野眾的實力,為淺井家打生打死呢?”
織田信長冷笑道。
“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朝倉家盡出些自私自利的蠢貨。”
竹中重治嘆道。
“您說的對,可這天下武家,又有幾人能有您之目光悠長,遠見千里呢。
朝倉義景自己都不肯來,難道真指望朝倉景鏡獨自拼命?打贏了,地盤是北近江淺井家拿。打輸了,死的是朝倉家人馬。
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虧本的買賣誰會幹?”
織田信長搖搖頭,說道。
“不說這些蠢貨了,那個樋口直房把淺井家的老底都抖摟出來了,是有所求吧?”
竹中重治鞠躬道。
“大殿英明。
堀秀村,樋口直房不願與織田家為敵,這才全盤托出,懇請我轉達她們對您敬意。”
織田信長嘴角上揚,問道。
“她們想要棄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