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莊實乃也湊了上來,笑道。
「殿下,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等過幾天長開就好看了。」
上杉輝虎微微點頭,問道。
「是女是男?」
那穩婆低聲道。
「回殿下,是位公主。」
上杉輝虎看向孩子的眼神柔情似水,似乎這天底下再沒有比這孩子更重要的事了。
「女兒嗎。。就叫她深雪吧。
畢竟,我第一次遇到他的父親,就是在隆冬臘月之時,搶著北陸道大雪封路之前抵達近幾。
那真是好大的雪,好美的人。」
直江景綱與本莊實乃的面色皆是一正,相互對視一眼,同思同緒盡在不言中。
此時,上杉輝虎忽然問道。
「直江老大人,你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直江景綱面色肅然,回答。
「津多殿來信了,怒火滔天。」
上杉輝虎扯了扯嘴角。
「說來聽聽。」
直江景綱複述了義銀那段由蒲生氏鄉代筆,言辭激烈的來信,憂心忡忡說道。
「殿下,關東侍所那邊應該也收到津多殿的信件,事已至此,武田征伐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
上杉輝虎的目光有些渙散,不知道是疲憊,還是失望。
「武田信玄做事果斷,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孩子送到了多聞山城,走海路是一刻都沒有耽擱呀。
她真是太懂斯波義銀了,太懂太懂了,這個混蛋。」
上杉輝虎緩緩閉上眼睛,就像是累極了,忍不住要睡過去了。
本莊實乃低聲追問。
「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上杉輝虎低聲詠道。
「翩翩瀟灑美少年,京都一見同心緣。千里崎嶇不辭苦,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果然在意武田家的孽種,他竟然為了那個本不該存在的野種,對我橫加指責。他說得不錯,他已經為我做了太多,是我不識好歹。
哈哈,是我自己不識好歹呀,哈哈哈。」
上杉輝虎閉著的眼睛中,慢慢滲出一滴眼淚,從眼角緩緩略過耳旁滑落。
直江景綱與本莊實乃都不敢再問,只是低頭不語。
這件事可不是斯波義銀,武田信玄,上杉輝虎,這一男二女兩娃的個人情感問題,而是牽扯到斯波武田上杉三個天下強藩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