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笑了笑,說道。
“細川宗家已經滅亡,和泉細川家作為近支,如果能佔據北河內之地,掌控二十五萬石實領。
即便是想入繼絕嗣的宗家嫡支之事,也是可以一談。到那時候,你這細川宗家嫡女,與津多殿的斯波宗家嫡子身份,倒也地位相當。”
細川藤孝聽明智光秀提及斯波義銀,警惕之心漲到最高,連聲冷笑道。
“明智光秀,你別東拉西扯。
我今日來,就是請斯波家幫忙,為我那不爭氣的姐姐三淵藤英的魯莽,求一個周全的庇佑。
你卻在此大發厥詞,想引我姐妹反目,你是何居心?還要抬出津多殿來,是要挑唆我的野心嗎?
我這些天為自己犯下的錯誤痛定思痛,這才發現上了你的大當。
不錯,我對津多殿是有仰慕之情,但武家以家業為重,兒女情長不足道矣。
是你,一次次挑起我對津多殿的愛慕之心,甚至抬出你那些個醜事引我嫉妒,讓我難以割捨這份感情。
今天,你還要惺惺作態暗示我要拿下三淵家,才配得上津多殿。
你這惡毒的婆娘!你是恨不得我細川三淵兩家分崩離析,這樣做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明智光秀意外得看向細川藤孝,見她目中一片清明,忍不住笑起來。
“好呀,這才像是當年睿智非常的細川藤孝,哪像這幾年為情所困,真真是個好糊弄的愣頭青。”
細川藤孝眼角抽抽,一言不發看著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嘆了一聲,說道。
“但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真心為你好。
你我認識多年,我這漂泊浪人跟著斯波家一路走來,也算是成就一方大員,位高權重。
可你呢?你當年就是和泉細川家的繼承人,算在家裡說得上話。直至今日,還是一個地位岌岌可危的繼承人,卻連話都快說不上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連我都快趕不上了。能夠掐滅與津多殿結緣的痴心妄想,也算好事吧。
若是未來有朝一日,我與津多殿有緣,可以得償所願。我亦是要敬你一杯酒,謝過你謙讓之恩。”
剛才還說要放下兒女私情的細川藤孝,此時被明智光秀幾句話挑起心火,氣得雙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才是痴心妄想,你怎麼配得上他!”
明智光秀用右手食指挑起自己的一縷秀髮,緩緩繞起圈圈來,髮絲在指頭上打轉,她幽幽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和你心愛的津多殿,睡過好幾次呢。”
細川藤孝拍案而起,指著明智光秀的鼻子罵道。
“無恥小人!我與你商談正事,你處處羞辱我,羞辱津多殿,是何用意!
我。。我。。我。。你。。”
明智光秀嘆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斯波家發展到今日之盛,我也算是有功之臣。
先代過世日久,津多殿再高潔忠貞,總要考慮斯波家的傳承延續之事。若是他還俗歸家,挑選合適的人誕下後人,我未必沒有機會。
我明智光秀雖不才,但也算得上是體貌端莊,智勇雙全,與津多殿又有過肌膚之親,為何不能想一想這個可能呢?”
細川藤孝聽得七竅生煙,這傢伙還真敢想真敢說,不禁冷笑道。
“是!儀表堂堂的衣冠禽獸!竟然敢覬覦津多殿!
這是斯波家臣子該有的心思嗎?你還有半點忠義之心嗎?”
明智光秀瞅了眼氣瘋的細川藤孝一眼,樂呵呵說道。
“公是公,私是私。
我為斯波家奉公盡忠,你看,你來說起細川三淵兩家之事,我必然要為斯波家殫精竭慮,為盟友出面說情,這是津多殿賦予我的職責。
可在私下,我捫心自問愛慕君上,渴望入贅斯波家,女未婚,男未嫁,又有什麼不妥?
你我當初一起認識津多殿,這些年我很清楚你對他的愛慕,也願意與你公平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