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得意道。
“那當然,我這秀吉的名字,還是御臺所賜予的呢!
不對,我不和你說這個,我是問你怎麼辦?
這日子沒法過了,要不我還是請辭吧?好在今天衝撞的是御臺所,他為人仁厚,我還有一點情分可用,這才沒鬧出大事。
下次若是再出這種事,再衝撞到什麼大人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說道。
“您說反了,恰恰是因為這些蠢貨衝撞了御臺所,您這京都守備的差事才好辦了。”
“額?”
羽柴秀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竹中重治已經厲聲呵斥。
“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嚴格審問!誰來說情都不準放走!
她們竟敢衝撞御臺所,一定要查清楚,是不是有人圖謀不軌,妄圖行刺!
請主上立即稟告織田殿下,德川殿下。京中姬武士桀驁無序,衝撞御前,懇請她們裁定罪責。”
竹中重治衝著羽柴秀吉眨了眨眼睛,羽柴秀吉頓時反應過來。
好機會啊!
尾張人和三河人根本不把羽柴秀吉放在眼裡,怎麼勸都勸不住,罰也不敢罰,總有軍中大將前來說情,將人領走。
現在好了,衝撞御臺所的罪名按著,誰敢求情?誰敢放人?
之前是事情太小,羽柴秀吉不方便上報織田信長,顯得自己沒有能力。什麼事都要靠主君出面,還養自己這種廢物幹嗎?
現在好了,御臺所這事幹脆鬧鬧大,直接捅破天,讓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都跟著抖三抖。
只要兩位殿下出面,什麼驕兵悍將都得老實趴著,這京都守備的差事真就可以做一做了。
羽柴秀吉藉著斯波義銀,織田信長,德川家康三層虎皮,還怕這些尾張三河混蛋不聽話?繼續鬧?
想清楚其中關節,羽柴秀吉頓時眉開眼笑。然後她馬上板起臉來,跟著大喊道。
“對!全部帶回去審查!
真是反了天了,竟敢驚擾御臺所,必須嚴懲不怠!我要上報織田殿下,德川殿下,求請裁斷!”
之前被同心眾強迫跪地的姬武士們,一個個垂頭喪氣,聽候發落,沒一人敢出來反駁。
羽柴秀吉發了一陣子飆,只覺得這些天的憋屈都給傾瀉出來。
她望著遠處已經消失不見的斯波義銀,心想。今日借御臺所之名,才知道上位者的威風。
大女子當如是耳,彼可取而代也。
———
義銀不知道身後鬧事的姬武士們,因為恐懼他的威嚴,畏縮如鼠般配合收押。更不知道羽柴秀吉對這種威風,是何等眼饞。
在他眼中,這不過是上洛路上的一個小小插曲,甚至連笑話都談不上。
京都城內街道呈棋盤形,東西,南北作條形橫豎的佈局。
東西沿道以條為名,便是十條,九條,八條等名,依次由南向北蔓延,而二條城就位於二條三條之間。
跨過宇治川,前面就是鴨川。
高野川和賀茂川在城區匯合成鴨川向西南匯入桂川,最後與澱川合流。
義銀與同心眾一行是沿著鴨川西岸登陸十條北進,前往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