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你說了,要保護好自己。足利將軍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也背不起那麼大的責任。
你能把她的遺命和金印送到我手裡,已是有功無過。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醫師說你氣血兩虛,身子被掏空,要好好養著。
暫時不準再用劍,靜心修養,知道嗎?”
高田雪乃望著義銀乖切的模樣,乖巧得點點頭,說道。
“但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將軍,您去關東的時候,明明有交代我,我沒有做到與您的約定。”
義銀氣得翻了個白眼,敢情我說的都是廢話啊?她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這小妮子就是個死腦筋,把將軍之死的責任一個勁往自己身上扯,有意思嗎?
別人都嚇得想洗乾淨自己,與這件事一點牽連都沒有。她倒好,恨不得自己是主謀似的,真是令人窒息的腦回路。
義銀剛要說話,外間傳來敲門聲,他問道。
“什麼事?”
蒲生氏鄉拉開門,鞠躬道。
“御臺所,高田陽乃到了,請求參見。”
義銀挑了挑眉毛,冷笑道。
“真正有責任的人,這不是來了嗎?好,讓她在議事廳等我,看我怎麼收拾這個肆意妄為的混蛋!”
義銀剛要起身,卻被高田雪乃一把抓住了手。他詫異看著雪乃,見她一臉懇求,不禁心軟。
“知道了,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姐姐,不會要她的命。”
雪乃的手卻是抓得更緊,她不說話,就是愣愣看著自己的主君。
義銀無奈,回頭對蒲生氏鄉說道。
“去,把高田陽乃帶過來。”
蒲生氏鄉鞠躬離開,走時掃了一眼雪乃牽著義銀的那隻手,心裡琢磨。聽聞這兩位高田大人是斯波家舊譜代出身,情分果然不一樣。
義銀回頭看了眼雪乃,苦笑道。
“我就在這裡收拾她,你在旁看著尺度,可以安心放手了嗎?”
在他寵溺的目光下,高田雪乃害羞得放開手。
義銀卻是望著她的另一隻手,即便昏迷過去,她都沒有鬆開那把刀。
“你好好躺著,這把刀我幫你放在一旁刀架上。”
雪乃乖乖鬆手,義銀抄起刀,順手放上一旁的刀架,又忍不住看了幾眼,這刀不似凡品。
見義銀看刀,雪乃喃喃說道。
“將軍讓我離開,走之前給了我這把刀,讓我好好保護你,不要步入她的後塵。”
義銀心頭一酸。
足利義輝你這個傻瓜,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痴迷的地方?你都要死了,還掛念著我算什麼意思?你的這份情意,我沒法還呀。
義銀沉默半晌,說道。
“你是小傻瓜,她是大傻瓜。這把刀,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