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大殿聽聞您要從東海道回國,大喜過望。
她已經從美濃國岐阜城回到尾張國清洲城,來迎接您的迴歸。”
德川家康句句好話,可斯波義銀卻是聽得分外刺耳。
清洲城外不遠,就是斯波家一千五百石的祖地溪村。當年斯波義銀就是為了保住這一千五百石,才陪織田信長喝了兩次大熊茶。
織田信長這傢伙,她在清洲城的老地方等著斯波義銀回去,這是恭迎?這是念舊?這是示威!
她還是那麼囂張跋扈。
對德川家康這個弱勢的盟友,她能夠為所欲為。只是現在的斯波義銀,已經不是當年的斯波義銀,容不得她這麼放肆!
斯波義銀眼睛一眯,笑了笑說道。
“既然如此,正好與德川殿下同行。我對遠江三河兩國也是不熟悉,有德川殿下帶路,亦是好事。”
德川家康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見他眉眼含怒,心中呵呵準備看場好戲,恭謹回答。
“能為御臺所引路,榮幸之至。”
兩人對視一笑,貌似久別重逢,情深義重。
———
清洲城,天守閣內。
織田信長放下手中書信,對丹羽長秀溫和道。
“米五娘辛苦了,這次你去近幾勞苦功高,我不會忘記。”
丹羽長秀鞠躬感謝,然後說道。
“我從北近江回來時,足利義昭殿下讓我將這封信轉交給您。她會在冬末春初,移駕美濃國。”
織田信長面露譏笑。
“一個沒名沒分的雙生女,竟敢以御內書的形式給我寫信。
這位義昭殿下看來是等不及上洛繼位,我是不是應該改口稱呼公方大人,讓她先高興高興?”
武家社會法度嚴苛,御內書是足利將軍以私信形式與地方大名交流的格式。
足利幕府武備廢弛多年,數次大亂都是足利將軍號召地方有力大名。以御奉公名義動員上洛,匡扶幕府,為足利將軍效力。
足利義昭可不是足利將軍,是沒有資格以御內書形式號召地方大名御奉公的。
丹羽長秀笑著說道。
“三好大逆,幕府崩塌,武家天下已有禮崩樂壞之兆。
就因為如此,才需要主君您這樣的忠義武家挺身而出,為天下而戰。”
織田信長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指著丹羽長秀哈哈大笑。
“米五娘,你去了一次近幾,和那些幕府的馬p精學壞了。”
丹羽長秀也不是想要拍馬p,只是接下來的話有些難聽,總得有個鋪墊。先讓織田信長高興一下,之後才好說話。
趁著織田信長此時心情不錯,她試探說道。
“大殿,上洛的日子越來越近,足利義昭殿下又快來美濃國,您在清洲城滯留日久,只怕有所不便。”
織田信長的笑容一僵,她望著丹羽長秀狠狠哼了一聲。
“我就知道,米五娘又不是秀吉,怎麼可能這麼不要臉的哄我開心,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