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保家上代覆滅,神保長職以一己之力復興家業,的確算個人物。
可惜她家底單薄,依靠收攏舊臣起家,自然擺脫不了名分的影響。
神保家是越中三守護代之一,在射水,婦負兩郡郡望深厚,武家歸心。
去年我攻伐她家,廢了好大力氣亦是打不下富山城。
只是她運氣不好,遇到了你。”
義銀點頭認可。
神保家依靠多年守護代積攢的人心統帥武家,麾下姬武士自然都是守護體系內傳統的既得利益者。
她們地位不高,日子過得卻是安穩,不似下克上武家那般,要麼飛旺騰達,要麼全家死光。
神保家可以復興,就是藉著這些武家保守的慣性思維推動,以自家的名分團結麾下。
可遇上了斯波義銀算她倒了八輩子血黴,可謂是成也名分,敗也名分。
畠山宗家雖然收縮勢力去了近幾,但之前在越中鎮壓百年,不論神保椎名,哪家都是她家臣下。
即便到了今天,這個主臣名分也是在的。只是主家遠在在千里之外,無法影響這裡而已。
斯波義銀身為足利親族,地方實力派領袖,畠山高政以畠山宗家名義作保過境。
又是幕府派遣,足利將軍御令出使的正式使臣。
不管是畠山神保兩家的主臣名分,還是幕府地方的守護體系尊卑,神保長職都沒理由阻擋使團。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認賬,不承認使團的真實性。
可惜,義銀一個掏畫押的動作,神保長職自亂陣腳放箭,動搖了軍心。
麾下姬武士懷疑也就罷了,隨後的那陣大風便是老天作證,坐實了斯波義銀的身份。
這下,軍心徹底亂了。
神保家臣團能響應神保長職號召,迴歸神保家臣下,是因為她家的名分,能幫助各家穩固領地。
簡單來說,她家的安堵狀擁有守護體系內的法律效應,武家們願意以臣服換取正統的名分。
可是,神保長職向更高一級的名分提出質疑,甚至刀劍相向的時候,她的統治基礎就跟著動搖了。
義銀說道。
“所以我來打頭陣,以我御旗開路,這些猶豫的姬武士未必敢阻擋我們的道路。
只要從陣型邊緣縫隙處殺出去,以戰馬全力賓士,至少能甩開敵軍二三十里地。
之後,神保長職再無可能追上我們,這次危機也就消弭了。”
上杉輝虎聽得微微皺眉。
斯波義銀的做法是最穩妥的,但是。。不夠爽啊!
神保長職這賤人敢攔路,照著上杉輝虎的脾氣就得砍了她的馬印,讓她跪下喊媽媽。
義銀不管上杉輝虎心中糾結,他開啟洞察模式眺眼遠望。
對面神保家的整條陣線雖然都在動搖,但也有區別,右翼士氣的下降最快,陣線也最散亂。
這是地方武家助戰的備隊,義銀心裡確定。
別人作戰,依靠觀察旗幟識別武家,以敏銳的戰場嗅覺感知敵軍的薄弱點。
但這些和義銀無關,他特麼有外掛啊,一眼就能看穿強弱,對著弱點莽一波即可。
隨手把御旗交給山中幸盛,義銀說道。
“山中姬,掛毘字旗。”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