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氏鄉心中真有這個擔憂,嘴上卻不能說。
朝倉家與斯波家那些事,哪個武家不知道?
雖然朝倉宗滴對斯波義銀態度友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總是無錯的。
她恭敬回話。
“外臣不敢。
我之前在京都斯波府邸侍奉主君,如今在京都的明智光秀大人認識我。
有我同行,少些阻礙與解釋,也能快些支援主君。”
朝倉景紀還要再說,卻被母親阻止。
朝倉宗滴笑著對蒲生氏鄉說道。
“你們倒是君臣連心。
之前入室通名,你說你姓蒲生?南近江蒲生家?蒲生賢秀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母。”
“你家世代侍奉六角家,你為斯波家如此賣力,可是忘了你母親在野良田的狼狽?”
朝倉宗滴調侃一句,卻見蒲生氏鄉神情肅然,已經累得直不起來的腰桿都挺了起來。
“宗滴公此言差矣。”
“大膽!”
朝倉景紀呵斥,被朝倉宗滴舉手壓下。
“有趣,你這小女乳臭未乾,能有什麼道理,說來我品品。”
蒲生氏鄉跪姿正坐,厲聲道。
“武家出仕,君擇臣,臣擇君。
斯波殿下做事光明磊落,恩賞公平公正。秉持大義,心存仁慈。
主君曾言,姬不負我,我不負姬。
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當以死相報,此乃武家義理!”
一番話有理有節,擲地有聲,聽得朝倉宗滴一時失神。
半晌,嘆息道。
“謙信公,能有如此下屬,真幸運啊。”
蒲生氏鄉鞠躬道。
“能遇到主君,是我的幸運。”
朝倉宗滴啞然失笑,搖搖頭,這孩子厲害,前途不可限量。
她柔聲道。
“那你就隨著信使出發吧,景紀,帶她下去安排。”
蒲生氏鄉追問一句。
“宗滴公,君請您出手相助一事。。”
朝倉宗滴已經沒了說話的興致,擺擺手讓她下去。
蒲生氏鄉話到一半,想說,又怕觸怒了這位,猶豫一下,咬牙鞠躬,跟隨朝倉景紀退走。
朝倉宗滴面無表情,食指拇指無意識摩擦著,直到朝倉景紀回來,還是如此姿態。
朝倉景紀恭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