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勢貞教向將軍叩首,說道。
“公方大人,如今軍中糧草不濟,再難以堅持,不如與三好家談判吧。”
足利義輝眯著眼,絲絲殺氣露了出來。
伊勢貞教已經把將軍得罪狠了,這時候也是豁出去了。她親三好的標籤,是如何都摘不下來。
如果不能引三好長慶入幕府,之後伊勢家定然要在她這一代衰敗。
既然幕府軍後勤難以維持,這一戰輸定了。她便果斷站在三好家一邊,不再掩飾自己的態度。
足利義輝再恨,也沒用。
三淵晴員咬了咬牙,說道。
“不如向安見家與遊佐家徵集糧草。”
伊勢貞教目光不善,冷冷盯著這個老好人。
三淵晴員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卻是強忍著看向將軍。
足利義輝嘆了口氣,搖搖頭。
三淵晴員能說出這句話,至少是個有良心的幕臣。
伊勢家世襲政所執事,號稱陰管領,聽這名號,也知道是何等權勢。
三淵家一向低調,實力在幕臣之中偏下平庸,唯一的亮點不過是引入和泉細川家血脈為養女。
三淵晴員如今敢為了快過氣的將軍,與交好三好家的伊勢貞教唱反調。
足以讓足利義輝欣慰,至少幕臣不都是白眼狼,只是她的主意太爛了。
安見家與遊佐家獨立出畠山家,說是反畠山不反幕府,可看她們的作為,不就是叛逆之臣嗎?
這兩家也是在觀望風色,一旦幕府軍出現頹勢,她們一定會站在三好家一邊,對幕府軍落井下石,以討好新的近幾之主。
所以,幕府軍不但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缺糧,還得裝作強勢,才能維持住河內的局面。
足利義輝心中苦澀,支撐不住了,已經到了極限。
幕府就是個大大的爛攤子,號稱忠誠的臣子們,又有幾人真心為幕府考慮過一點點事情。
嘴上都是幕府,心裡都是自家利益。
足利義輝慘然一笑,說。
“談判嗎?三好長慶願意談?”
伊勢貞教勸了多日,終於見將軍鬆動了態度,精神一振。
“只要將軍肯撤回武家之敵,佛敵的指責。
升三好長慶為管領代官,她一定會對將軍感激涕零,忠心報效幕府。”
足利義輝冷冷看著她。
“你知道的不少嘛,貌似已經和三好長慶商量好了?
以後我只需要安坐檯前,幕府交給你們打理就行了?
然後她三好長慶就可以安安穩穩做個有實無名的將軍了?
哈哈哈,好一個感激涕零,好一個效忠幕府。”
伊勢貞教被將軍說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
“公方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