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只是想了一下,很快說道:“我沒問題,李侍郎說哪天就那天。”
御史臺御史大夫李朝隱有些驚訝地說:“冠軍候,你也知這件事?”
“不知”鄭鵬坦然道:“剛回長安不久,這二天一直忙著家事,這件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朝隱有些關切地說:“此事涉及很多東西,冠軍候還是要小心行事。”
分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窮苦百姓分家,兄弟可能因幾尺田地挽起衣袖,和睦相處的姐妹也可能因分家而形如陌路,像王家這種身家殷實的官宦之家,涉及很多別院、店鋪、田莊、古玩等等,要合理分家,就要對那些財產進行一個合理的估值,例如一個田莊,一個認為值三千貫,一個認為值五千貫,扯起皮來就沒完沒了。
李隆基委派作調停的人,先是被那長長的財產清單看傻,然後又在財物的估量上弄得頭暈眼花,最後又在王氏兄弟相互扯皮中以失敗告終,以至一年多過去,王氏兄弟還沒能成功分家,剛才李林甫都說自己早有準備,鄭鵬還要誇下海口,這不是衝動嗎?
鄭鵬不以為然地說:“謝李大夫的提醒,不過只是分個家,算不上什麼大事,相信並不困難。”
“呵呵,冠軍候這麼有信心,看來是老夫多慮了。”李朝隱淡然說道。
李朝隱早就看出李林甫喜歡弄權,品質不好,生怕鄭鵬吃虧,忍不住提醒鄭鵬,沒想到鄭鵬並不領情,聞言也不多作解釋,反正自己冒著惹太子和李林甫的風險提醒過鄭鵬。
李林甫聽到李朝隱的話,剛開始有些急,心裡對李朝隱也不滿起來,都盤算怎麼不讓李朝隱好過,沒想到鄭鵬這麼倔強,聽不進別人的勸告,當場說到:“大過年,大夥都很忙,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微臣二天就能做出解決的方案,不知冠軍候是否需要再考慮一下。”
前面有準備,但沒有正式涉入,也不知當中有什麼遺留,難得有一個露臉的機會,自然要倍加珍惜。
自己早有準備也要二天,鄭鵬什麼也不知道,一腳踩進來,大言不慚說跟自己一樣二天就好,二天能幹什麼,別的不說,王家是官宦之家,光是田莊都有十多個,而這十多個田莊又分佈在三個地方,二天還不夠把田莊考察一遍呢,更別說估值,除了田莊,還有幾十間佔鋪、八間豪宅、珍玩字畫一大批。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李林甫知道鄭鵬打仗是一把好手,打起仗來智計百出、無往而不利,但對手是十多位經驗豐富的重臣也不能勸服的王氏兄弟,絕對能讓鄭鵬吃一個大苦頭。
不用怎麼樣說,人設不能崩,前面都大方了,不妨再大方一次。
鄭鵬打了一個酒嗝,想都不想就開口:“謝李侍郎提醒,我已經想得清楚,二天就好。”
李林甫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我們先說好,打賭歸打賭,雙方都是各自調查,不能跟兩位少卿有接觸,以免影響這場約定的公平。”
鄭鵬答應得越乾脆,李林甫心裡越是犯嘀咕,他知鄭鵬財大氣粗,動不動就用錢砸,打仗是把私產當公錢用,個人出錢懸賞敵人、花巨資運送將士遺體回鄉等等,就怕鄭鵬花錢買通王氏兄弟,這樣一來,自己準備得再充分也是輸。
“李侍郎什麼意思?我們兄弟是貪圖錢財的人嗎?”
“就是,這是我們兄弟的侮辱。”王仲文和王仲武當場一臉不高興地反駁。
鄭鵬開口道:“李侍郎請放心,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做,保證堂堂正正跟李侍郎較量一下。”
“好!”李林甫高興地說:“既然是約賭,有彩頭更有動力,不知鄭將軍意下如何?”
又來,這些傢伙,只要一賭就要彩頭,不知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還是賭入膏肓,鄭鵬也算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