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鄭鵬大聲喝道。
聽到鄭鵬命令,毆打那些官員士兵這才停下手,有幾個吐蕃官員已被打得鼻青臉腫。
吐蕃建國跟大唐差不多,也有百餘年,形成自己獨特的文化,一個傳承幾代的小家小戶也能培養出忠心不二的老忠奴,更何況一個國家,鄭鵬對出現這些視死如歸的吐蕃忠臣,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鄭鵬打量了一下,很快指著其中一個年約四十、鬧得最兇的中年男子說:“別怪本將不給你機會,戴著白色皮帽的那個,你出來說話。”
“叫你了,出去。”兩名唐兵去揪鄭鵬指的那名官員。
“放手,某自己會走。”那名官員掙脫唐兵的推搡,大步走出,距離高臺十丈的地方才停下,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鄭鵬,眼時沒有半點懼色。
“膽色不錯,來人何人?”鄭鵬一臉輕鬆地問道。
中年漢子挺了挺腰,毫不畏色地說:“吐蕃副整事曼之琛桐吉。”
“原來是副整事”鄭鵬拍拍手說:“這麼失態,怎麼,不服氣?”
吐蕃人的官制、姓氏跟大唐完全不同,這是遊牧文化發展、沉澱的結果,也有吸收外來文化的因素,鄭鵬就是現在也弄不清什麼官負責什麼事,好像崔希逸跟自己解釋過,副整事算是吐蕃高層,而曼之琛氏是吐蕃四尚族之一。
不要緊,吐蕃很快不復存在,由於自己的出現,提前幾百年併入中原的版圖。
桐吉大聲說:“當然不服,大唐皇帝厚顏無恥,你們更是卑鄙下作,落到你們手裡,本整事就沒想過活命,要殺要只剮,悉聽尊便。”
“將軍,這老東西信口雌黃,末將去教訓他,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崔希逸眼冒寒光,袖子都挽起來了。
不良人不僅精通刺殺、跟蹤、收集情報,對用刑也頗有心得,崔希逸更是用刑,此時他心裡已經想好幾個酷刑,絕對能讓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不僅侮辱大唐的皇帝。
鄭鵬對崔希逸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動,轉身一臉淡然地說:“雖說自古有成王敗寇的說法,桐吉副事把話撂在這裡,不給你一個機會,相信你死也不服氣,今日本將心情好,就跟你理論理論。”
說完,把手裡的簡易喇叭扔給一旁的崔希逸,崔希逸會意,馬上大聲用喇叭翻譯起來。
桐吉有些意外地看了鄭鵬一眼,還是一臉傲氣地說:“行,不知鄭將軍想怎麼理論?”
“簡單,副整事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
“好”桐吉大問質問道:“吐蕃與大唐和親,貴國的金城公主就是贊普的妃子,說到底兩國親如一家,將軍突襲邏些城,殺死贊普,是否沒有道義?”
鄭鵬都有些服吐蕃,問來問去都是這些問題,那個不見蹤跡的般諾是這樣問,赤德祖贊是這樣問,眼前這個桐吉也這樣問,都聽得有些煩了,就不能換點新意?
突想想起一個笑話:
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
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道義;
你跟他講道義,他跟你講利益;
你跟他說利益,他又跟你套交情;
你跟他套交情,他跟你談文化;
你跟他講文化,他跟你講老子;
你跟他講老子,他跟你裝孫子;
你跟他裝孫子,他又跟你講道理。
“道義?”鄭鵬冷笑地說:“吐蕃勾結大食,兵發撥汗那,道義在哪裡?貴國每年下山打草谷,這些年在大唐邊境製造多少慘無人道的血案,道義又在哪裡?”
桐吉有些語塞,不過他很快耍起了流氓:“撥汗那之事,那是贊普受到小人蒙敝,為了此事還特地派使團到長安請罪,唐皇諒解了,請鄭將軍不要重翻舊帳,要不然顯得很沒氣量;至於打草谷之事,此事也是誤會,俗說話樹大有枯枝,家大有敗兒,總些不守法的人作一些犯法之事,大唐處置他們時,吐蕃從沒說過半句不是,還經常配合揖拿犯案之人,這些年吐蕃也抓到不少在吐蕃犯案的大唐人,這些都不算事,而鄭將軍突然兵臨邏些城,這就是天朝上國的風範?”
“突然?這個詞用得真是奇怪,怎麼不說是貴國大將軍坌達廷偽裝流匪,在西域四鎮犯案累累,是吐蕃犯邊在先,大唐反擊在後,何來突然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