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兒的到來是一個訊號,隨後春風樓的姑娘魚貫而入,一會兒的功夫,房間內多了十多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有的矜持有的熱情,一個個都圍著鄭鵬轉,讓鄭鵬有種身處花叢中的感覺。
不用說,曾經不可動搖的柳薰兒走了,在場的都想上位,而上位就要有人捧,號稱平康坊第一點花手的鄭鵬,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不得不說,作為平康坊最大的青樓,春風樓可以說美女如雲,進入房間的女子,顏值都很高,其中有一個叫呂紅兒的女子,年約十五歲,長得美豔高挑,說話時眸中帶媚、未語先笑,好像天生帶著媚骨一樣,讓人印象深刻。
鄭鵬有些無語,自己就是過來放鬆一下心情,現在怎麼像在選秀。
正想著怎麼脫身,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面色微紅、面帶怒氣的年輕人衝進來,環視了一下,當他的目光落在呂紅兒身上時,眼前一亮,有些醉意地說:“紅兒姑娘,原來你在這裡。”
一看到來人,呂紅兒嚇了一跳,連走幾步,走到鄭鵬身後,有些慌亂地說:“崔少卿,你怎麼來了?”
老鴇連忙迎上去,討好地說:“崔少卿,你喝多了,老奴給你找個漂亮的姑娘伺候你。”
“滾!”崔少卿一把推開老鴇,一臉不爽地說:“什麼意思,看不起某是不是,讓她陪還推三阻四,賤人就是賤人,說什麼身子不舒服,轉身就跑到這裡賣弄風騷。”
崔少卿走過來,看到呂紅兒躲在鄭鵬後面,勃然大怒,指著鄭鵬罵道:“哪來的田舍奴,跟本公子搶女人?”
那老鴇被推到一邊,摔倒在地,頭髮都弄亂了,看到這邊要出事,也顧不得整理,連忙衝過來,陪笑著說:“崔少卿,紅兒是清倌人,不能陪你過夜,老奴給你安排一對孿生姐妹花可好?”
聽明白了,估計是這位崔少卿是喝多了一點,非要睡呂紅兒,而呂紅兒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至少現在還是,於是就推說身體不舒服,聽到鄭鵬到這裡,急忙跑過來侍伺,也不知這位崔少卿怎麼跟著來。
這傢伙,酒品和人品很一般啊,不過給鄭鵬第一感覺是這個人不好惹,春風樓的背景很硬,他還敢鬧事,至於少卿,起碼是四品官。
對了,這傢伙還姓崔,年紀輕輕就當上四品少卿,不知是清河崔還是博陵崔。
看到老鴇又攔著,崔少卿怒不可恕,一腳把她踢開,罵咧咧說:“滾開,給臉不要臉的老妖婆。”
老鴇再一次摔倒在地,痛得慘叫一聲,幾個青樓姑娘連忙走過去扶。
鄭鵬站起來,一臉硬氣地說:“閣下嘴巴放乾淨點,某是魏州鄭鵬。”
田舍奴是大唐時一句罵人很重的國罵,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了,鄭鵬沒有退縮,站起來不卑不亢地說。
都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了,不站起來,還是男人嗎?
崔少卿有些鄙視地上下打量鄭鵬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還以為哪個敢跟我崔雲峰搶女人呢,原來你這個寫幾首詩,就哄得平康坊姑娘圍著你團團轉的小白臉。”
又是田舍奴又是小白臉,這人說話真的很欠抽。
鄭鵬面不改色地說:“抱歉,受到姑娘們歡迎,這不是某控制的,閣下認識某不是一件好事,但某不認識閣下,倒是一件幸事。”
這話的意思是,老子名氣大,認識不奇怪,被你這種人掂記不是好事,而崔雲峰人品這麼差,兩人不認識反而是好事,免得連自己也受牽連。
潛臺詞是:你算那根毛,老子不認識你。
能成為少卿,肯定不定泛泛之輩,鄭鵬的話音一落,崔雲峰臉色一沉,盯著鄭鵬,寒著臉說:“某是博陵崔雲峰,鴻臚寺四品少卿,怎麼,現在認識了沒有。”
博陵崔氏是七望五姓之一,鴻臚寺是負責接待外賓的機構,地位很重要,鴻臚寺少卿是妥妥的四品官,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前途無可限量。
難怪這麼囂張。
鄭鵬呆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眼,開口問道:“閣下出自博陵崔氏?”
以為鄭鵬怕了,崔雲峰昂首挺胸,一臉驕傲地說:“正是。”
“崔少卿是來找紅兒姑娘嗎?”鄭鵬一邊說,一邊輕輕把躲在身後的呂紅兒拉到面前。
崔雲峰有些得意地說:“沒錯,鄭鵬,識事務者為俊傑,憑你也想跟本少卿搶女人?識相的快點把人交出來,再賠禮道歉,說不定某一高興,就饒了你這回。”
有理難敵強權,在場人都以為鄭鵬在崔雲峰前要服軟,就是呂紅,兒眼裡也露出失望之色。
正當崔雲峰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時,鄭鵬突然一手攬住呂紅兒纖腰,一臉淡定地說:“抱歉,某正想找紅兒姑娘喝酒談心,這裡不歡迎你,崔少卿,請吧。”
不提博陵崔氏還好,一提鄭鵬心中就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