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在夢中呢喃一聲,又將江浸月抱得更緊了一些,腦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江浸月嘆了口氣,也抱著沉沉睡去。
翌日岑府中,眾人正在用膳,岑昭侯便接到宰相府遞來的邀請,說是宰相邀請他晚上到府中一聚。
雲煞擔心的看著他,“這宰相向來高深莫測,也不怎麼與武官打交道,怎麼突然便要請你去他府中了?”
岑昭侯輕輕搖搖頭,“這宰相這些年是愈發放肆了,如今我在當朝武官中當屬頭一個,我又素來不喜歡參與朝堂上的糾葛,他如今突然來籠絡我,只怕又是有什麼陰謀。”
雲煞聞言,更擔憂了,“那今晚你不如找個藉口推脫不去了?”
岑昭侯朝她寬慰一笑,道,“他總不至於在飯菜裡下毒,何況我也想看看這富可敵國的丞相府是怎樣一種樣貌。”
雲煞只得隨他去了。
江浸月他們開的醫館今天也開業了,雲煞和樓陰陽他們都過去幫忙。
或許是見這醫館的大夫容色出眾,這開業第一天竟有許多人圍過來看,著實熱鬧。
江月白倒是高興,被一群姑娘圍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又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如此更是如魚得水。
雲煞笑道:“江公子醫術高明,這醫館以後必定會開的紅火。”
江浸月搖了搖頭,“我只是發愁我們至今還沒有找到我們那表妹。”
雲煞寬慰,“以後總有時日的。”
夜晚,宰相府中。
宰相府燈火通明,其中不時傳來笙歌聲。
岑昭侯坐在宰相下首,看著這奢靡的大堂布置和這一桌即使皇上的桌上也少見的菜餚,心中暗暗咂舌,面上卻是毫不動靜。
宰相看著岑昭侯對著這精緻的菜餚和堂上這些正在翩翩起舞的絕色女子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開口笑道:“可是今日的菜餚不和將軍口味?”
岑昭侯聞言搖搖頭,“宰相府上的菜餚定然是極好的,只是下官實在不注重這些口腹之慾,是無福享用了。”
宰相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那岑將軍可知,今日這桌上的菜餚,可有多少是皇上宮裡的御膳房也做不出來的水準啊?”
“下官一介粗人,實在不知。”
“岑將軍哪有什麼不知道的,只是在糊弄我罷了。”
岑昭侯只覺得這宰相十分難纏,“下官不敢。”
再之後不論宰相怎麼挑起話頭,岑昭侯都四兩撥千斤的拒了。
宰相突然冷笑一聲,直接開誠佈公的講道:“岑將軍如此聰慧之人,自然是知道老夫想要什麼。”
岑昭侯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眼中滿是瘋狂,“下官愚昧,只是宰相大人位高權重,想要什麼自然輕而易舉。”
宰相繼續追問,“若是我說我想做這朝中最大的掌權者呢?”
岑昭侯微微皺了皺眉,“宰相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稱得上是朝中最大得掌權者了。”
宰相讓侍從帶著那些舞女都退下去,開口道:“如今皇上昏聵,難道岑將軍手握這麼大得兵權就真的別無二心了嗎?不如你我二人聯手,乾脆殺了皇上!”
宰相此時臉上已經兇相畢露。
岑昭侯心下大駭,不僅是因為宰相有如此野心,更是因為他知道,宰相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條件讓他一定會接受他的提議。
岑昭侯還是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若是殺了皇上,宰相自立,只怕天下百姓和大臣都會不承認的啊。”
宰相冷笑一聲,這才緩緩說出他的真實目的,“宮中的珍妃已經懷有身孕,待其誕下皇子,我便殺了皇上扶持幼子上位,到時候還怕這襁褓中的幼兒與我來爭權嗎?”
岑昭侯聞言,做出斂眸思考的樣子,不發一詞。
宰相繼續說道,“自然,我也不用將軍為我做什麼謀朝篡位的事,只要將軍將手中的六成兵權分出四成與我,剩下二成依然留在將軍手中,以此來保證老夫的地位可好?”
岑昭侯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宰相今日叫他來此的原因。
如今朝中的兵權,六成在他手中,二成在各地駐守的將軍手中,還有兩成京中守衛在皇帝自己手中。
若是齊淵士想逼宮,他又不能拿到皇帝手中的兩成兵權的話,便要從他手中拿走那四成的可以呼叫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