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穿鑿的房間,富麗堂皇卻無比冰冷,雲煞在小玉臨也離開很久以後,才勉強支撐著身體坐回到了床上。
“岑昭侯,如今你的雲煞已經變成了面目全非的無名。
若是再相識,你可會認出我?”雲煞輕聲問道。但是卻註定得不到回應。她緩緩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再也沒有抬起頭。
……
天明時分。
雲煞被小玉臨也以一尺素錦矇住眼睛,帶著她離開了金雀臺。眼前始終是白茫茫的一片,耳邊除了呼呼風聲以外,什麼也聽不見。
等到再次聽到喧鬧人聲的時候,眼前素錦隨即落下。
在被小玉臨也囚禁在金雀臺整整三日後,再次回到這喧囂城中,雲煞莫名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而當雲煞抬頭看到那熟悉的匾額時,所有的惆悵都化作了震驚。
她不由得脫口而出:“銀雀樓?”
“只離開了三日,你便不認得了嗎?”
小玉臨也手拿摺扇,頭戴面紗,負手而立。
“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裡?”
雲煞真不知道小玉臨也為何會無所顧忌到如此境地,她現在雖然已經換了一張臉,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樣,但是再怎麼說,她之前也和石美子等人有過許多親密的接觸,他難道就不擔心她被他們認出來?
還是在這之前,小玉臨也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小玉臨也看著雲煞的眼神從緊張轉為失落,勾唇一笑。
“從此以後,除了在我面前以外,你只能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若是讓我聽到你說一個字,你的這把好嗓子,可就保不住了。”
雲煞沙啞著聲腔:“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帶我回到這裡,去一個別的地方不是更好嗎?”
小玉臨也轉過身,用摺扇輕佻的勾起雲煞的下巴:“你不覺得這裡更有意思嗎?”
她一點都不覺得有意思。
可是現在,她怎麼會有說出自己意見的資格?
“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的。”雲煞垂下眼簾,無比順從地回答道。
這會兒,石美子正在銀雀樓裡百無聊賴的擲骰子玩兒。
她這幾天一直派人搜查雲煞的下落,但是毫無例外,根本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石美子雖然對雲煞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失蹤了,也難免讓她感到唏噓。
幾顆玲瓏骰子被石美子隨意的扔到桌子上,轉頭去看就用一條腿跨坐在窗邊的司寇湘南,託著腮說道:“這都第三天了,你說雲煞現在還回得來嗎?”
宮寇湘南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用手帕擦拭手中的長劍說道:“我也不知道。”
石美子想了想,又說道:“我估計她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好好的那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哎,這可真是世事難料。”
“她失蹤了你不是應該更開心嗎?”司寇湘南抬眼道。
石美子連忙站起來反駁:“這是不一樣的好不好?我之前雖然想對她下毒要了她的性命,但是這不代表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失蹤還能無動於衷呀。換作是你,我想你也不會幸災樂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