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平靜了下來,躺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餘盡歡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眼。
在她的那雙雙眸子之中,竟然泛出熠熠的金色光華。
雖然這次她在自己的修為還不夠格的情況下強行渡天雷,但總算是熬過去了。
餘盡歡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此時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餘盡歡連動一動自己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說再讓她選擇一次的話,她絕對是不會選擇如此冒險的。
雖然這才渡過天雷也算是給餘盡歡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這種好處卻是建立在冒著生命危險的前提之下,稍有不慎便會落個神魂俱滅的結果,即便是現在僥倖的渡過去了,但是餘盡歡回想起來,還是一陣陣的後怕。
片刻之後,餘盡歡的體內總算是再次恢復了一點力量。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盤膝而坐。努力利用自己的體內剛才恢復過來的一點力氣,來恢復著自己的修為。
現在的餘盡歡,可謂是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了。如今之際,她只想趕緊恢復一點力量,然後結束這闖塔的“愚蠢”行徑。
就算是隻有四天的時間,那就是有四天吧,無所謂了!
餘盡歡在心裡痴痴的想道,她可不想讓自己再這麼瘋狂的冒險了,簡直太嚇人了。
而此次為了渡過天雷劫,餘盡歡可謂是不僅僅自身的修為力量幾近枯竭,精神力也是幾近透支。
當她開始入定恢復自己的修為的同時,她體內的那顆黑色的金丹,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從那顆黑色的金丹之中開始外散發著力量,在餘盡歡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從她的體內向著體表蔓延,很快的就將餘盡歡的身周給籠罩住了。
此時的餘盡歡,明明是在入定調息的轉態,可是她的這種入定的狀態,卻像是在做一個夢一樣。
一個極為真實的夢,甚至讓餘盡歡自己都有些懷疑,什麼是真實了。
此時的餘盡歡,正處於一座宮殿之中。
夜深了,白衣勝雪的她,正坐在一張床榻之上,看著自己床榻上沉睡著的一個男人。
現在的餘盡歡,已然是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誰了,她看著床上的一直正在酣睡那個男人,雖然在心裡有些不安,但是也沒有那麼的緊張。彷彿他只要還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一直在沉睡著,她也會覺得足夠了。
在這所宮殿的牆壁不遠處,懸掛著一幅畫像。昏黃的燈光照在那花香上的時候,給人一種有些恍惚的美。但是此時餘盡歡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床榻上沉睡著的那個男人的身上,呆呆的看著,渾然沒有察覺到那張畫像。
她看著那個男人,感覺很是眼熟,但是此時記憶有些混亂的餘盡歡,即便是覺得對方是自己很熟悉的一個人,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夜晚中,只有外面呼呼颳著的冰雪,彷彿出了無言的怒吼,餘盡歡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突然,一股冷風在她的脖頸間撩過,帶著絲絲寒意,讓餘盡歡的面板泛起一些細小的雞皮疙瘩。
餘盡歡的心神一凜,此時的她很清楚,這裡只有自己跟床上的這個男人,根本是沒有其他人的,而且就算是外面是暴風雪的天氣,但是她的這個宮殿又不是露天的,這外面的風雪再大,也不至於會吹進她的這所宮殿之中,那麼這股寒意是怎麼來的?
而且,以她如今的修為,寒意幾乎是很少出現在她的身上,這種身體所起的本能反應對餘盡歡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餘盡歡從須彌戒中取出她的靈寶,一柄冰藍透亮的軟劍,好像一塊精雕細琢後的寒冰,其上佈滿了透白的花紋。
“嗚……”
來了!
聽著這分身,餘盡歡不由得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劍柄,站起身將那床上的那個男人給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能夠悄然無息的接近她,這份實力至少不比她低。餘盡歡不知道自己是出自於什麼心理,但是她確實下意識的想要將床上的那個昏睡不醒的男人給保護住。但在餘盡歡的心理其實也很清楚,如果說來人真的實力越自己,想保護住床上的那個男人顯然是有些微乎其微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餘盡歡下意識都是想要拼一拼的。
“呵呵——”
“誰!”
餘盡歡的神情一震,剛才響起來的這聲笑聲來的實在是有些太過突兀,等她反應過來時卻沒有了其他的聲響。
也就在此時,餘盡歡的心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轉身向著身後的床上的那個男人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餘盡歡的臉上出現了一臉驚惶的神情。
因為她看見,在那昏睡不醒的那個男人的身上,站著一個人——
但與其說一個人,不如說他只是一道魂體而已。因為這個淡藍色的身影看起來無比的虛幻甚至有些透明的,這樣子的情況,怎麼能稱得上是一個人呢?而在此刻,那個魂體正緩緩漂浮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