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人正坐在半邊樓後院隔出的花廳中,門窗閉的嚴實,向九等人守在門外,只有木雲站在李殊慈身邊。赫連韜目露驚疑之色,“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殊慈斜了他一眼,“其實你不需要跟我裝糊塗,我原本已經知道十之六七,今日從你口中確定了一些重要關節,已經全部明瞭了。”
“啊?”赫連韜目瞪口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妮子太過狡猾,你說一句話,她能聽出十個音兒。
李殊慈似笑非笑,“你不必緊張。”隨後又壓低聲音說道:“你現在是在找一個人吧?一個曾經逃過一劫的山野村漢,我說的對嗎?”
赫連韜聽見她的問題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卻半路又改成了搖頭,木雲在一旁噗嗤一聲,用手遮住嘴,眼神望向窗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赫連韜對自己的慌亂表示無語,半晌,他擺了擺手,道:“哎呀,算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反正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我信得過你!”
李殊慈又斜他一眼,眼神中盛著滿滿的鄙視,赫連韜臉一紅,道:“其實,我也是剛接到我爹的訊息,派出去的人恐怕才剛到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我爹暗中調查了這麼些年,才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鄂州下縣有個小劉村,十五年前遭遇旱災,全村人先後感染疫病,無一倖免,最終燒村。”李殊慈看著赫連韜,一字一句的說道:“當時沈文瀚年紀還未及冠,外出遊學,遍訪名仕儒師,隱世高人。曾經就到過這個村子,但沒過多久這個村子便永遠的消失在一片大火之中。”
赫連韜道:“是啊,鄂州所有的記載都只有這麼一句……而沈文瀚當時經過那裡一直被認為是巧合……”
“哼,我卻不信。”李殊慈冷哼一聲,挑眉看著赫連韜說道:“說起來這事巧了……”
赫連韜急吼吼用青白瓷茶杯撞了兩下桌子:“什麼巧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別賣關子了……”
“你還沒說,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呢?”李殊慈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赫連韜。
赫連韜覺甘拜下風,拱手道:“這位女俠,在下服了,您請直言吧!”
李殊慈沒理會他的怪模怪樣,直視他道:“我要參與這件事。”
赫連韜這下真是反應不過來了,張口結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什麼什麼?你要來趟這趟渾水?”
李殊慈點點頭,“沒錯,你得幫我。”
赫連韜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心口抽動了一下,他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麻煩的事正常人都會避之不及,你卻主動要橫插一腳……沈家現在也沒辦法和你大伯結親家了,你還想做什麼……”
“你到底答不答應?”
“答應……”
李殊慈瞪了他一眼,道:“年前,我在街市上救下一個人,面目模糊,大約是大火燒傷過後的模樣。前幾天,我的手下告訴我,這個人來自鄂州。而同時,洪秀才突然說要還鄉,出門去了鄂州。洪秀才不是你的人嗎?加上沈文瀚也曾經去了鄂州,這難道不還不能說明問題?而你最終的目的,是在找一個在十五年前失蹤的孩子,不是嗎?”
赫連韜看著她深沉如墨的眸光,遲疑的點點頭:“是。”
李殊慈對木雲點頭示意,木雲開啟門,對外面站著的一個戴兜帽的人說:“你進來吧,主子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