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尤麗想聽八卦的。
可惜,還真沒有。
桑小格對周澤銘印象確實不錯,但是也謹此而已。她內心還真沒什麼特別多的想法,倒是對“案子”耿耿於懷。
而這時候,常有道來了。
本來,早晨說好今天晚上開始就要送小德子去他樓上“訓練”的,卻不料他這時候就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包茶和一個小布包。
“這位老人家是?”
尤麗和王馥梔意外地看著這大晚上突然造訪的小老頭問。
“我鄰居。樓上的。”
桑小格沒敢說他的殯葬業務,怕大晚上的倆人害怕。
8
“我和桑大家算是半個同行,剛從外邊回來看這裡亮著燈,順便送來點茶葉。”常有道把手裡那用紙包裝的茶葉放在桌子上,絲毫沒有打攪三個閨蜜半夜說悄悄話的覺悟:“這是我朋友送來的冬隱茶,這種茶很難得,有養顏美容、滋陰暖宮的功效,特別適合女孩兒家飲用。可我一個老頭子,身邊也只有個遠房外甥在,正好給桑大家拿來,您幾位嚐嚐,味道是不是順口兒。”
尤麗和王馥梔、桑小格湊在一起用耳語的聲音問:“桑大家是什麼鬼?怎麼感覺像老鴇子的尊稱?”
“滾!”桑小格毫不客氣擰了她大腿一把。
那邊常有道一邊說著,一邊他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指使小德子去煮開水,自己在小德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開啟布包,變魔術一般拿出來一套便攜茶具,一個蓋碗一個公杯還有四隻茶杯。
小德子端來水壺,只見這小老頭兒非常熟練的從紙包裡捏出一撮茶葉,燙杯沖泡分茶,一時間屋裡滿是異香撲鼻。
桑小格不算,王馥梔和尤麗雖說算不上嗜茶如癮,可這個時代,她們都算接觸過不少高階茶局的了,卻都沒有聞到過如此“香豔”的茶味。
“好香呀!這什麼花香?”
王馥梔食指輕輕釦桌,謝過常有道放過來的茶杯,還未入口就嗅到濃郁的花香味,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是什麼花會有如此芬芳。
“這可不是花香。”常有道神秘一笑說:“這是我家祖上就結交的一家世交,數代人在山裡培育一種叫做‘寒柳’的樹。這種樹極為耐寒怕熱,每年臘月入九開始長出芽孢,春節時節滿樹花開,至入夏卻慢慢落葉。而這種茶,則是每年此時,摘下芽孢來用特別的工藝炒製成茶。而其香氣,卻是這世間什麼花都無法可比的!”
三個女孩兒各自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發覺這茶入口清麗,微微苦澀,只一小會兒,就滿口生津,濃郁的回甘。且喝進肚子裡,從裡到外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常有道把茶分了四杯,自己面前那一杯卻沒動。小德子見三個小姐姐都甘之如飴,眼望向常有道問:“常爺,這杯是我的?”
“嗯,你可以喝一杯嚐嚐,但是這茶不建議男的多飲,尤其是你這種未婚的後生。”
小德子二百斤的體重不是浪得虛名,是憑實力饞而獲得的。他也沒在意“喝一杯嚐嚐”之外的話,端起來就一飲而下。
9
幾人品鑑了一會兒茶,話題自然就回到了周澤銘那件事上。桑小格心裡一動,心說那該死的藍胖子不幫我,我不如讓這常老頭兒幫我參謀參謀,想來此老雖然相貌猥瑣,可畢竟是千里牧之位,見多識廣,也許就幫上了自己。
正好王馥梔問起了今天這事兒,桑小格就把周澤銘所遇之事講了,又把下午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說完,她雙眼看著常有道,問:“常爺,這事兒您怎麼看?”
常有道眼皮耷拉著,手指捻了捻鬍子,微笑說道:“我雖然是經營白事的,不過人老了見的聽的事多了,也算久病成醫。聽您所言,您這位朋友遇到的事應該無妨。他每次睡著之後,某種能量給他拍照,或是源自什麼執念,可至今沒有其他事情,說明執念雖然深但並無仇恨。桑大家的推測很靠譜,這位朋友不願講他的夢,必是有不便對人言的原因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非必要,建議您還是不要深究吧。”
可是,好奇是女人和貓的天性,尤其是尤麗,特別想知道,周澤銘夢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唉,這可沒辦法了。”小德子在旁邊攤攤手說“他的夢,人家不願意講,你也沒辦法到他夢裡看看吧?”
常有道抬眼皮,看了小德子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你別說,還真有這種辦法。”
10
兩個“香囊”。
這是常有道用手機某信叫自己那個啞巴侄子,從樓上送下來的。
尤麗和王馥梔一人搶過一個在手裡好奇的端詳起來。這是一黑一白倆鵝蛋大小的布袋,聞著微微有中藥的味道。在頂端封口處,有一根麻繩頭露在外面。
“就倆香囊,能有那麼神奇的功效?”尤麗滿臉不相信的問。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夢這東西,不過是腦子的閃念而已。這兩個小玩意兒,一個黑的在做夢的人身邊,一個白的放在另一人身邊,倆人距離不能超過十丈,另一人就可以窺視到那人的夢——別拉那個繩!”常有道看到尤麗兩根手指捏住香囊裡露出的麻繩,趕緊制止她:“拉出這麻繩之後,八個時辰內有效。之後這兩個小玩意兒就沒用了。”
尤麗歪著頭想了想,然後衝著桑小格擠了擠眼睛笑道:“看來某人因為業務需要,得和客戶睡一覺了。”
“你去死。”桑小格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常有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