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作罷,雲嵐又有些心懷疑慮,試探著問道:“你說他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況且你這次現形也有些古怪,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甚至到最後我們也不知道鐘鳴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蘇蘇聞言也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才道:“局長做事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可這次局裡來了新人,事先卻一點訊息都沒有,這一點本來就很古怪!”
“再加上先前發生的事情你我都不記得了,卻又只有我這個對他動了手腳的人付出了一些代價,說起來確實有些不太對勁,會不會是他裝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被我魅惑到?”
雲嵐想了想,卻又覺得不太像,搖頭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鐘鳴當時的狀態你也見到了,再加上你之後對他施展的術法,如果真是裝出來的,不可能讓你一點也沒察覺出來!”
“問題應該是出在後面發生的事情上,我只記得當時我們商量著看看他的根底,後來的事情就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已經受傷了!”
蘇蘇沒有接話,這些情景兩人之前就互相核對過了,並沒有太大出入,這才有了雲嵐之前忽悠鐘鳴的那一出,可她的心裡始終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鐘鳴的到來對安城分局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雲嵐也沒有繼續在蘇蘇這裡久留,不死心的兩人趁著鐘鳴昏睡過去的時候,收集了一些鐘鳴的唾沫、血液、指甲之類的東西,準備化驗一番之後對其有個初步的瞭解。
這些事情都是瞞著鐘鳴進行的,理論上來說並不符合規定,所以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因為涉及到許多鑑定種類,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會短,所以兩人約定結果出來之後再找時間見面,雲嵐自然也不會一直在醫務部裡待著,以免被有心人看出些什麼來。
鐘鳴在離開醫務部以後,便徑直回到了業務部的辦公區域。沒辦法,雖然已經出出進進了好多次,但這安城分局實在不小,一時半會兒鐘鳴也還沒記下所有區域,也只能先回辦公區再說。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三點左右,安家姐妹和胖胖都不見了蹤影,多半是早就下班回去休息了,偌大的辦公區域裡只剩下小諸葛在鼓搗著些什麼。
“小諸葛,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隊長讓我見識一下審訊過程,剛來這裡還不太熟悉,你知道阿七在哪裡嗎?”
小諸葛見鐘鳴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道:“之前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幸好你沒事,不然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謝謝你救了我!”
鐘鳴聞言連忙擺手道:“客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要是再來一次的話我也未必會這麼幹!”
鐘鳴這話說的可是實話,也幸好自己當時運氣好,大發神威將“託尼”給勒了個半死,否則說不定都被對方咬死了!
一想起對方那一嘴的尖牙利齒,鐘鳴就有些不寒而慄,連連感嘆自己福大命大,竟然只是擦破點皮,要是讓他再來一次,還真未必有那個勇氣。
小諸葛見鐘鳴並不居功,也沒有多說什麼,以他的性子這份恩情記在心裡便可,日後總有回報的時候,反而因為鐘鳴的謙和態度對其更添幾分好感。
可是事情真有鐘鳴想得那麼簡單嗎?或者說之前的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嗎?
“託尼”身為黃仙,為什麼輕而易舉的就被鐘鳴勒得動彈不得,甚至差點背過氣去,這一點除了鐘鳴有些不以為意,其他人都心存疑慮,只是礙於鐘鳴自己沒有開口,才都默契的沒有提及。
這會兒夜七在審訊室裡,便正上演著一些略顯血腥的場面,而從“託尼”口中得到的供詞,卻讓夜七也為之震驚不已。
“封印妖力!而且是徹底的封印,甚至險些因此被打回原形,但卻在脫離與鐘鳴的接觸之後又恢復成原樣,這一點豈不是與縛妖索一般無二?”
夜七一個人自言自語著,顯然還沒從“託尼”的供詞中緩過勁來,這種從未聽過的詭異手段,可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要知道越是強大的術法便越是複雜,想要瞬發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夜七口中的縛妖索,也並不是什麼類似繩索的物品,而是雲嵐之前給“託尼”戴上的那種特殊手鍊,也是仙妖管理局的資深管理員才能領取的特殊抓捕工具。
這種名為縛妖索的手鍊看似普通,實則乃是陣法高手藉助特殊手段提前將封印陣法燒錄於其上,藉助手鍊本身的靈性激發,這才讓仙妖管理局的管理員們得以藉此封印犯人的妖力。
雖然縛妖索只對妖族有效,且效用僅限於封印妖力,但也是仙妖管理局中極負盛名的制式法寶之一,非功績點深厚的資深探員不得領用,對妖族有著極強的剋制作用。
可即便是這樣,縛妖索在使用時也有一個過程,封印在手鍊中的陣法必須完全籠罩目標,雖然只要極短的時間便能奏效,但也算不上瞬發。
可根據小諸葛的回憶與“託尼”的證詞,當時留給鐘鳴反應的時間極短,甚至於對方在倉促之間都沒能採取任何有效的防禦手段,眼睜睜的看著“託尼”突破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