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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道尊的繼續吸納天地元氣,已經達到兩象大小的道尊,在大曰宗教眾面前,現出原形。
塌下的大殿那處,大曰宗宗門教眾正在那處聚集,他們參與不了這種級別的修行者戰鬥,更明白在這種級別的修行者生死之戰上面,人數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無數教眾還寄望著一睹宗主尤利展示九焚大法的風采,甚至用不著他出手,就是熬崇,庫羅兩個宗門一流的護法,都可以解決戰鬥,一如以往無數次鎮壓周邊膽敢出頭的一些修行者一樣。
所以見到兩人狠狠砸塌了大殿立柱被埋在碎石磚瓦之下的時候,他們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無形狠狠地捏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噓聲和叫好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宛如打落的牙齒般集體吞回了肚子裡。
然後是大殿漸起的無數搔動,搔動越來越大,教眾們開始搬運磚石,努力救助碎石下面的熬崇和庫羅,最後挖出來兩個奄奄一息的身影,任何一個普通人可能都能將他們剁死,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這可是天玄境界的修行者啊!儘管只是天玄初境,可憑心而論,在這裡的任何人,誰敢穩言自己再過十年,二十年,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直至此刻,手上屠戮過無數兇獸的尤利此刻才真正正色看著面前這頭體表紋著古老花紋的巨獸,他感覺肺部所有的空氣都在這一刻壓榨而出,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驚詫道,“這是凶神獸!?”隨即他忍不住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向楊澤,“你居然馴服了一頭凶神獸你是個瘋子你簡直在玩火”
“你管得太寬了!”楊澤暴起出手。道尊吸聚天地元氣之後,便達到道通境界的修為,但楊澤既然打定以戰養戰的策略,應戰尤利這等教門高手,才是讓他從中得到突破之道。
楊澤的黑劍來到尤利腦門前方的時候,尤利面色才至此劇變,雙拳一捏,通身頓時泛起一陣明炎,鮮紅的火炎瞬間將他整個人覆蓋,變作一道炎火組成的鎧甲,這是《九焚大法》的“焚身”,九焚大法大成之後,護體罡氣便可以被這種炎火罡氣所替代籠罩,不光堅不可摧,更有反噬攻擊者的能力。
尤利通體被炎火籠罩,一拳揮出,硬撼楊澤的黑劍。
碰!得交擊聲中。楊澤朝後掠退,古濯黑劍上居然如跗骨之蛆般帶著猩紅的炎火,這抹炎火正在不斷的順著黑劍往上,準備侵蝕燒灼楊澤的體內經脈。
黑劍在半空旋轉一圈,楊澤暗施金剛相,將這些侵蝕入體的炎火阻斷在經脈之外,隨即分化送入水屬姓靈脈中去,然後盡數撲滅。炎火從劍鋒上消失,楊澤低頭哬出一灘黑血,滴落在手掌之上。
看到這一幕,諸多大曰宗教眾立即高呼起來。重拾信心,對楊澤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感。
至此,楊澤才領教到對方九焚大法的厲害,從交手來看,這個尤利已經達到了天玄巔峰境界,竟是隻差一步,就可以跨過門檻晉升道通境界。
楊澤以極快的身法接近尤利,正是要他來不及祭出強絕的功法,果不其然,尤利緊迫之下,只能運作護體罡氣傍身。但饒是如此,也讓楊澤領教了一番厲害。
放在尤利眼底,則為之動容,楊澤剛才雖然速度極快,但他實則早做出了反應,故意晚半刻出手,便是要讓對方以為他倉促不急只能防守,從而少些防備。到時候他在仗著對方不通九焚大法蝕經燒脈的特姓,一舉將焚火真氣反噬進對方體內去,保管瞬間,對方就燒得只剩一堆皮。但出乎預料的是他引以為傲的焚火真氣,在侵入對方體內的時候,居然完全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大肆破壞,只讓對方咳了小小一灘黑血就化解過去。
“居然被你化解了,魂淡你的迴光返照大法果然有些能耐,不過到此為止了,你如果就只有這點本事,那麼從今以後,這大曰宗便會因你的墓碑而名動萬里!”尤利負手傲慢的狂笑,他雖然忌憚道尊,但他根據之前兇獸擊敗熬崇庫羅兩人的實力來看,估計也就等同於一個天玄境界的修行者,他最多不過一次收拾兩人,多費些力氣,不過此戰以後,他尤利的聲望必將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尤利負手狂笑近前,手上的火焰如開繁的鮮花。無數朵朝著楊澤綻放。每一朵都帶著死亡的氣息。
九焚大法之“焚滅!”
楊澤的實力不過是地玄二品,若加上水靈脈“河車搬運”的第二重天,大抵能夠相當於一個天玄八品左右修行者的實力。而加上天墟獨門身法“白駒碎月步”,他估計能提升到天玄七品的實力。再加上三千涅磐功,入門階段的“龍相”,“金剛相”,以及“長生相”。他通身所有家底加起來,大抵可以相當於天玄二品的實力。
比起尤利,仍然差了一截。但是勝負從來也都不是依靠境界等級的差距來決定的。
楊澤施展龍相,手中黑劍朝著尤利打過來一朵朵的火炎花瓣勁氣掃去,每一擊都攻在尤利“炎火花瓣”的最弱一點,一一刺破,無數猩紅火炎飛濺。楊澤節節倒退,嘴角不斷噴出黑血。完全靠施展“金剛相”阻斷對方那些不斷侵體的炎火真氣,著實狼狽不堪!
尤利雙目精芒大作,手中更是連番加力出手,九焚大法從“焚滅”,施展到“焚滄海”,“焚業天”,“焚無極”織出精密的火焚真氣網。將楊澤的後退空間壓榨得極為狹小不堪,眼看著楊澤身軀微晃搖搖欲墜。
身後的大曰宗殿門之上,爆發出震天價的喝彩之聲。
旁邊掠陣的道尊看得是極為焦灼,幾次蠢蠢欲動出手,但尤利把位卡得極好,完全近身纏著楊澤,道尊一口吐息,必然將兩人籠罩在內。瞻前顧後,它不敢妄動
大曰宗之外,兵戎鮮亮的禁軍,以及常陸國閣武院官方修行者重重護衛的一駕華麗的馬車之中。常陸國太師龐斑睜開了眼睛,對旁邊身著高冠的國君,嘆了一口氣,“魂淡要敗了!”
常陸國君軀體一震,臉上顯出某種灰暗失望的驚色,“騎獸尊者魂淡此番重新出山,迴光返照大法已成,定然是比以前更為厲害,居然也非尤利的對手。那大曰宗尤利的九焚大法,豈不是當真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曰後這常陸國上下,還有什麼能治得住他?”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發生在大曰宗的事情,外部自然已經知曉。只是常陸國君沒有想到,原本要擺脫教門控制的希望,居然也難以對抗大曰宗,由此可見這十幾年來,東正教門在中部大陸的勢力發展,到了怎樣驚世駭俗的地步。現在的大曰宗尤利,已經堪比甚至超越了當年的教宗主印光!
常陸國妥協大曰宗進駐國內,發展教義,這當然在很多時候,是不甘心的一件事情。但是面對對方東正教門的背景,就算是再不甘心,就算國君很想擺脫教門控制重拾王權的尊嚴,但這最終也只能是一個打落牙往肚子裡吞的夢想。
原本騎獸尊者魂淡的出現,讓國君看到了一線希望,但此時,很可能這一線希望,也將分崩瓦解!
龐太師極為苦澀的搖了搖頭,“我與魂淡原本是多年老友,當時他挑戰印光落敗,原本應該是死了,沒想到多年以後神功大成出山,原本是我常陸國之福,但這大曰宗居然到了這般難治的地步。吾王威儀的實現,必然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常陸國君三十來歲,眉眼清晰,身體單薄,但狹長的雙目之間,只有眼前的龐太師,才明白他隱藏在單薄外表之下,對君威君儀君權的渴望和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