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天回過神來,看了那紅酒杯一眼,伸手握住,“我幹了,淩小姐隨意。”說完,杯壁相碰,紅色的液體隨著喉結的滾動被盡數吞入腹中。
之後,秦逸天沒有多做逗留,直接道別然後離開了會場。
凌月看著桌子上的長盒,聳了聳肩拿出手機撥通賀連南的號碼。
半個小時後,賀連南的車子停在了酒店大門口,他本想送凌月上樓的,但卻被她委婉地拒絕了。
臨分開前,賀連南突然拉住凌月的手臂,語氣略帶歉意地說:“淩小姐,其實晚上我瞞著你做了件事。”
聞言,凌月疑惑不解:“什麼?”
“我借了淩小姐的手,給慕天集團的秦總送了份禮。”
看著賀連南那別有深意的笑容,凌月的心不覺有些不安,“送禮?我可不記得我有給秦總送過什麼東西。”
“實不相瞞,我和秦總私下有些過節,淩小姐不在紐約商圈可能不是很瞭解,但我們的關係確實就像水火那樣毫不相容。晚上我借了拍賣會的契機,讓秦逸天有機會喝下由你遞出去的酒,這算是終於成功了第一步。”
“你在酒裡下了東西!”話落,凌月即刻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沉聲質問。
賀連南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
這下子凌月有些慌了,她用力甩掉賀連南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冷嘲開口:“沒想到賀總是如此卑鄙之人,我可是跟秦總無冤無仇。”
“我知道,但秦逸天實在太難對付了,我只好出此下策,對不起淩小姐了。”
“既然這樣,那賀總為什麼要跟我挑明呢,你大可不必告訴我,這樣起碼還能在我心中留個好印象。”
“那我會很不安的,畢竟是真的利用了你,況且我還想好好跟淩小姐完成最後的合作。再加上晚上的計劃一旦成功,那明天關於秦逸天私生活混亂的報道,就會成為各新聞的頭條,與其讓淩小姐從那裡得知真相,還不如我自己坦白。”
“原來賀總打的是這種算盤。”凌月瞭然的笑了笑,面上那明顯的怒意漸漸褪去,換上了事不關己的不屑表情。
“還請淩小姐原諒。”賀連南微微彎腰,聲音帶著滿滿的歉意。
看著他一臉誠意的樣子,凌月聳了聳肩後緩緩開口:“其實也不關我的事,只要賀總能保證秦總不要怪到我頭上來,那我自然不會追究。”
“這麼說,淩小姐原諒我了?”
“被賀總當槍使我自然是生氣的,但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並沒興趣參與,現在既然賀總拉我下水,那總要讓我死個明白。我有一事想不通,賀總怎麼就能確定秦總一定會喝下我那杯酒呢?還有,從進門就跟在我身後的那服務生,看來是賀總的人對吧。”
“淩小姐真是聰明,那人確實是我安排的,不過也是關心淩小姐的安危,怕有人對你不利而已。”
見他說得冠冕堂皇,凌月撇了撇嘴角笑得甚是鄙夷:論耍陰謀,賀連南果然是高手。
縱使知道凌月已經對自己徹底沒了好感,但賀連南依然款款地將預謀全盤托出,看似是在彌補,真實的目的,卻彼此心知肚明。
原來他早就知道秦逸天對那兩幅畫勢在必得,且按照秦逸天的為人,勢必會覺得奪了凌月的心頭之好,從而兩人會有所交流。接下來,只要隨便尋個由頭或者主動遞酒,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得知事件的全貌後,凌月的臉上掛著“佩服”二字,但言語卻越發疏離。她擺了擺手轉身,只留下一句毫不相干的話:“煩請賀總幫忙澄清一下關於我們倆的八卦,之後除了合作上的必要見面外,其他時間賀總還是避避嫌吧。”
“淩小姐說的是,賀某保證從此刻起不會再有那些不實的傳聞。對於今晚的事,我再次感到抱歉。”
凌月沒有回應,邁著步子走進大堂。
賀連南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陰陰笑出聲音,然後也轉身上了車,“秦逸天那邊怎麼樣?”
前排副駕駛的林源回頭答道:“跟著的人說他已經回了霖月酒店,事先安排在房間裡的監視器也開始正常運作,賀總您要看看嘛?”
“不必了,錄著就好,不過是媚藥,秦逸天沒那麼容易妥協的。你再派幾個人給我盯死凌月的房間,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彙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