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天本想帶著蘇小小去臥房睡一覺,誰知那小女子竟然沒有睡意。
“真的不累?雖然我已經很久沒在這邊住,但我的房間一直留著,除了傭人去打掃相信沒人用過的。”
“其實叔叔和阿姨心裡還是念著你的吧。”得知此事,蘇小小心裡頓時有些感慨。
“他們只是覺得別人與我身份有別而已,並非真的是為我留的。”
聞他語氣仍然帶著怨氣,蘇小小牽過他的手低聲勸道:“秦哥哥,縱使他們以前對你做過不好的事,但他們現在這種處境,你能不能試著不再去怨恨?”
“小小,我們不說這事好嗎?很多事情不是說原諒就能原諒,說忘記就能忘記的。我現在只做我該做的、覺得正確的事。”
見他婉拒,蘇小小也暫時不再提起,她將視線移到露臺外,腦子裡突然想到什麼,忽地回頭又看向秦逸天,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開口:“我想去看看’朋友’,可以嗎?”
這個問題著實讓男人愣住了,他不可思議地對上蘇小小略帶渴望的眼神,思緒竟有些飄忽。
自從離開秦家,他都未曾再去看過“朋友”,前幾次都是帶著怨怒回來的,更是沒想到要去看看那個被埋在土裡的玩伴。
這麼想來,確實是他做得不足了。
邊想著,秦逸天鬆開彼此牽著的手邊走到裡間,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幾束鮮花。
他回到蘇小小身邊,勾住她的肩膀淺笑:“跟傭人討了這個,走吧,我帶你去。”
蘇小小沒想到,所謂的埋在後院,竟是在一個遠離別墅的小角落裡,上面長滿雜草,很明顯基本沒人來打理過。
她站在一旁的樹下看著秦逸天蹲下除草,豔陽打在他硬朗的背上,白色的襯衫很快就被汗水沾溼。
男人的動作乾淨利落,熟稔得不像是一個處於上層被光輝簇擁的領導者。
“那時候怕他們發現,所以專門把位置挑在這裡。”秦逸天突然開口,同時停下動作用手臂揮掉額頭的汗水,眼睛環顧四周後看向蘇小小。
“這地方正常不會有人專門來打掃,草高了最多也是剪短一些,不會動到土。雖然當時沒有想過會那麼久不回來,但終究還是選對了。”
說完,秦逸天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側臉沐在陽光下,襯著汗珠,顯得乾淨清朗。隨後,他又繼續埋頭將剩草剪掉。
此刻在蘇小小眼裡,彷彿看到了一個小孩,在更深露重的夜晚獨自拖著重重的袋子穿過這一片草地,最後將他唯一的夥伴親手埋下。
“好了,看來真的沒人動過,小小你看!”
思緒被喚回,蘇小小順著指尖的方向,發現了一株黃色的花蕾。
“那時候我特地在它旁邊放了一株這個,方便我尋找。現在還在就證明沒人動過了。”秦逸天起身,將衣服上不小心粘的灰土拍掉,轉眸笑得有些孩子氣。
看著男人的笑容蘇小小竟覺得有些心疼,她緩步靠近,彎下腰將花放在土堆前,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你說了什麼?”待她起身,秦逸天隨口問了句。
“秘密。”蘇小小調皮地眨了眨眼,“秦哥哥,我們以後常來看它好嗎?”
“好。”
那天下午,秦逸天以蘇小小需要休息為由,在秦豐澤睡醒後他們便離開了秦家。
有了長輩們的同意,這樁婚事很快就被公之於眾,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沒幾天時間,整個洛杉磯和紐約上層均知道了蘇家和秦家聯姻的喜事。
而隨之而來的,便是有心人扒出秦逸天剛剛離婚的事情,引來不知情的人開始質疑他們的感情,更有甚者直接斥責蘇小小是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