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華眸色深邃,臉也黑沉沉的,他走到蘇銘身邊,語氣犀利地問了句:“蘇銘,你爸呢?”
“唐伯伯,坐下說。”言畢,手同時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唐明華撇了一眼蘇銘,然後直接走到沙發的正中間坐了下去,儼然一副長輩討說法的架勢,雙手撐著膝蓋,腰身挺得筆直。
蘇銘聳了聳肩,也不說什麼,只是挑了側面的沙發坐下後,背部順勢倒進沙發裡,同時翹起二郎腿,慵懶地看著唐明華。
蘇銘的姿態讓唐明華的眉頭頃刻皺成一團,“蘇銘,你什麼意思?這是你對待長輩的樣子嗎?廷嘯是怎麼教孩子的。”
“唐伯伯,我敬您是長輩稱呼您一聲伯伯,雖說蘇唐兩家是三代世交,但就唐昀做出那種事情,我倒想請問您,唐家又是怎麼教孩子的?”一聽唐明華一來就扯上自家老爺子,還直接帶著侮辱性,蘇銘語氣頓時犀利地回了一句。
“你…你這什麼態度。你讓廷嘯出來,我親自跟他說。”唐明華被小輩這樣直接回懟過來,當場就氣得站起身,邊指著蘇銘邊厲聲說道。
蘇銘也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臉上重新恢復淡笑:“唐伯伯,家父不在,況且不像唐家,現在蘇家的事都是由我做主,唐伯伯要是真來解決問題的,那小輩我願意幫忙;但如果唐伯伯只是藉著長輩的姿態來蘇家討說法的,那請恕我只好開門送客了。”
唐明華聽蘇銘這樣說,心裡就算有氣也自知理虧,加上看他的態度,也明白了就算找蘇廷嘯估計也是徒勞。於是乎將臉上的憤怒慢慢淡去,然後重新整了整條紋襯衫,坐了回去。
他理了理思緒,重新開口說道:“蘇銘,唐昀這次確實是做錯事情,但你們蘇家看在我們幾代交情的份上,就別將唐昀趕盡殺絕。況且,小小不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嗎?”
“照唐伯伯這樣說,是希望我家小小讓唐昀得手,然後兩家好聯姻嘛?什麼叫做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蘇銘的語氣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蘇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唐昀是唐家唯一的繼承人,他若被你們趕出洛杉磯,你讓唐氏怎麼辦?”唐明華一想到後繼無人,眉心重新又皺了起來。
蘇銘邪邪一笑,魅魅的桃花眼看著唐明華,“唐伯伯,唐昀是什麼性情您比誰都清楚,就算他不走,試問您真的放心把那諾大的心血全盤交給他打理?”
這回,唐明華沉默了。
唐昀是唐家獨苗,從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裡護著寵著,導致現在成為一個遊手好閒的風流浪子,唐明華雖有心培養,但他實在是不爭氣。
蘇銘見狀,又慢慢地開口,手裡不自覺地又拿起那個黃金色的打火機把玩起來:“唐伯伯,我這裡倒是有個提議,您要不要聽聽看?”
“你說。”
“唐鏡。”
一聽到唐鏡,唐明華“咻”的一下猛地站了起來,“你都知道些什麼?”
蘇銘笑道:“唐伯伯您不用緊張,我只是幫您想好了一條路罷了。”蘇銘頓了頓,待唐明華重新坐下後,才繼續說道:“唐伯伯您一直想接唐鏡回來吧,這,就是一個契機。我知道她可是個女強人,不管人品能力都是上乘,最主要的一點是,她不是外人。”
唐明華輕微皺眉陷入沉思。
幼時,唐明華就與其夫人指腹為婚,但他卻在年少時與一女子相識相知,無奈該女子身份低微,戀情敗露後遭到家裡的強烈反對,但他實在是愛她極深,所以偷偷與她生下了唐鏡,然後一直將母女倆養在外頭不被人所知。
蘇銘說得不錯,之前想接唐鏡回來一直失敗,一方面是由於夫人的反對,另一方面也是礙於唐昀的存在。現在如果唐昀被趕出家門,他就有理由名正言順地將唐鏡接回唐家,誰也阻攔不了。
想通之後,唐明華對蘇銘說道:“那就照你們說的辦吧,那逆子也是自作自受,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但是有一點,他的性命是不可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