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遙頭疼欲裂,自溪邊幽幽轉醒,眼前的景象叫他一時有些發懵。
那麼多的人竟同時倒在了溪邊,那早已混入溪流中的血跡昭示著這兒曾發生過一場惡戰。
大家都死了嗎…他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玉兒人呢?!怎麼到處都不見她的身影?!
隨手拾起個箭矢袋又撿了張弓,他便沒有心思再理會躺倒一片的人們,因為他已發現了溪對岸那條被人為踏出的小道。
匆匆的趟過溪流,張希遙也跟著走入了溪對岸的密林之中。
………
“好險好險!”
原來一切都是幻象,顧玉兒自花田間坐起身來,後怕的拍了拍胸口。手邊是掉落的半截尖利斷骨,而喚醒她的小鸞鳥幾經盤旋,自空中落下,也跟著踱步來到了她的身旁。
顧玉兒感激的摸了摸小鸞鳥毛茸茸的腦袋,高興的說到:“謝謝你趕來陪我,不過留希遙一人在溪邊我不太放心,你能帶我快點兒去找到傅青和伏虎寨的寨主嗎?”
“嗷…”
小鸞鳥極為靈性,一聲清嘯之後便展開了翅膀,變大了自己的身形,爾後便馱著顧玉兒直奔這幻音山的制高點而去了,在那裡正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殊死搏鬥。
張希遙正在密林中疾行,忽然聽到了鸞鳥清亮的叫聲,他愈加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的向前方跑去。
沒跑幾步,便有光亮傳來,小道的盡頭陡然間開朗,眼前竟出現了一片廣闊的花田,綠油油的植被隨風搖曳,翻滾出層層綠浪。
抬頭向空中望去,高空之中果然飛翔著已變化了身形的鸞鳥,其上還坐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小小姑娘,那不是他的玉兒又會是誰呢?!只見她們一人一鳥正向著遠處高高的山巔直飛而去。
事不宜遲,張希遙想快快步入身前的花海,去追趕那已飛遠了的顧玉兒,可正當他準備抬腿跨入眼前的花海時,卻不經意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裡有兩雙腳印?只向裡走入了一雙…小的…”
…………
“阿魁…這強大的力量哥哥在諸魔大陸上已經守不住了,如今唯有你…帶著它離開這…去變得更強大…之後,攝魂珠會指引你的,記住…你是我們一族最後的希望!”
“阿魁!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交代你的事你都忘了嗎?!”
“哥哥?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已經…”
“看看你都在幹什麼!”
哥哥巨大的身影突然向阿魁衝了過來,可阿魁站在原地一時竟忘了去躲避,好在哥哥的身影只是一道幻影,虛幻的影像撞上了他的身體,爾後便消散了個乾淨。
阿魁的心裡有些落寞…畢竟哥哥啊、家人啊對於他來說都已是久遠到不能再久遠的事了,要是能讓他再多看上幾眼那該多好啊!哪怕那只是一道幻影…
他不禁低頭向自己的胸前看去,卻一下變得又驚又怒。他忍不住大喝一聲,四周的山野都為之震動了起來,巨石魔怪阿魁終於清醒了過來!
傅青知道這巨石怪在幻境中待的時間不會太久,在確定了目標後便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向了他胸前戴著的精龍鐵甲。
巨大的鐵甲摘取倒是很容易,可取下來之後,傅青裡外的翻看,卻一時沒有找著攝魂珠的碎片。這精良的鐵甲拿在手中確實質感很好,且毫無份量,不過卻沒有像剛剛幻境中所見的那樣幽幽泛著紫光。
“奇怪…”
“就憑你也想找著攝魂珠的碎片?!那才當真叫奇怪!”
阿魁憤怒的話語突然自傅青的頭頂響起,字字陰寒,語聲未落那把凌厲的巨斧已對著他的腦袋直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