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打到中午十二點,整整四個小時,日軍瘋狂了,四行倉庫內的眾人在李猛帶隊自爆以後,士氣被帶到了頂峰,比日軍更加瘋狂。
中午十二點半,大川內見四行倉庫內計程車氣越打越旺,無奈之下,只能再次下令撤退。
強攻四個小時,各種武器都用上,結果還是打不進去,大川內已經十分煩躁。
“把四行倉庫給我圍上,不允許任何人自由出入。(日)”大川內把士兵撤回來後,改攻為圍。
大川內還是很有腦子的,他選擇封鎖四行倉庫的位置,使得謝晉等人能清晰看見,但是在射擊距離之外,這樣就能讓謝晉等人的神經時刻緊繃,極大消耗謝晉等人的精力。
與此同時,四行倉庫內。
謝晉留下駐防一部分士兵駐防,命令其餘士兵打掃戰場,重新修建防禦,士兵們得令後一個個默不吭聲的打掃的戰場,空氣中瀰漫著絕望,悲傷等各種氣氛,十分壓抑。
等一切忙碌好以後,士兵們雙眼無神,神情麻木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們的臉上都是汙垢,身上的衣服充滿著大大小小的破洞,看起來異常狼狽,又異常惹人心疼。
這是一群沒有希望的人,是真的不知道死亡和明天那個先到來。
賀金,二十四歲,十七歲入伍,征戰數年,他是河南人,是謝晉團裡為數不多的河南人,他也是剛剛背上炸 藥包準備自爆的十二個人之一。
賀金有五個兄弟姐妹,賀金是老大,再他十七歲那年,偶遇大旱,家中顆粒無收,已經養不起那麼多人,隨後父母兩人商議,打算把家中最小的年僅兩歲的妹妹賣了,換取糧食。
賀金知道後,為了不讓父母賣妹妹,就主動入伍參軍,那個時候還沒有全面爆發抗日,對於參軍入伍計程車兵是有糧食補助的,這些補助足夠家裡人撐過大旱之年。
就此,賀金入伍,開始了軍營生涯,七年,整整七年賀金沒有回過一次家,不是他不想回,而是路途太過遙遠,遙遠到靠雙腿根本走不回去。
和賀金坐一塊計程車兵,三十四歲,四川人,大家都叫他二蛋,二蛋的意思是二百五的意思,二蛋打仗非常猛,也是剛剛背炸 藥包的十二人之一。
兩人靠牆在一塊坐著,彼此也不交流。
突然二蛋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從中掏出兩根同樣皺巴巴的煙,自己點了一根,隨後遞給賀金一根替他點燃,這才吐了口氣煙霧道“就剛剛咱們扛著炸 藥包,準備跳樓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啥嗎?”
“不知道。”賀金狠狠抽了口煙,眯著眼說道“我想的是,我家中的弟弟妹妹現在是不是長大了,父母是不是老了,甚至在想,早點死了,就省的受罪了。”
“我和你想的不一樣。”二蛋抽著煙說道“我想的是老子這一輩子不虧了,家裡留的有後,也有過女人,還他媽殺過小鬼子,夠本了。”
說完,二蛋看著賀金道“你還沒結婚吧?”
“沒。”賀金搖頭。
“那你如果死了的話,就虧了。”二蛋搖了搖頭說道“你連女人都沒擁有過,那可就太虧了。”
賀金聞聲,往二蛋旁邊湊了湊低聲說道“二哥,我常聽兄弟們說,女人怎麼怎麼的,到底有他們說的那樣讓人嚮往嗎?”
“有!”二蛋重重點了點頭道“比兄弟們說的,更加嚮往。”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你給我講講。”賀金問道。
“呼!”
二蛋狠狠抽了口煙,緩緩吐了口煙霧,這才懷念的說道“軟,滑,白,像棉花,又像水,一把抓上去,你就會失去理智,就會迷失自己。”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