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演出沒有排名次，最後所有人都得到了獎勵，抱著一大袋的水果文具零食跟著家人走了。
溫淺淺忽然喊住了何晴，那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女生。
她牽著弟弟的手，呆呆地回頭看了一眼。
“姐姐，那個是淺淺老師。”
何晴點了點頭：“你在這裡等我。”
她跟著溫淺淺到了樓梯間，溫淺淺忽然伸手，從包裡把那個裝著錢的信封拿了出來塞進她懷裡。
何晴不明所以地開啟一看，看到裡頭厚厚的一沓錢之後嚇了一跳，連忙推拒。
溫淺淺按著她的手，小聲叮囑：“這個錢節目組不收的。”
就算收也沒關係，她可以墊上。
“錢你收著，不要被別人發現了，有時間的話去鎮上買個手機，我的電話在信封后面，你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何晴乾燥得起皮的唇瓣動了動：“為，為什麼？”
她想說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連父母都可以放棄她，為什麼溫淺淺一個陌生人要對她這麼好。
溫淺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因為女孩子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是要被愛的。”
她認真地看著何晴，臉上的嚴肅表情和她這張娃娃臉一點都不搭：“不管別人有沒有放棄你，你自己不能放棄自己，知道嗎？”
“我——”何晴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對上溫淺淺的目光，彷彿明白了什麼，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和溫淺淺說了聲謝謝，把錢塞進懷裡，臨走時又看了一眼溫淺淺，對著她鞠了一躬。
溫淺淺鬆了口氣，正準備回去，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溫淺淺，你怎麼還是這麼老好人啊？”
是溫庭的聲音，他從黑暗的角落走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溫淺淺剜了他一眼：“滾！”
“我說錯了，我應該問，你為什麼對別人都那麼老好人，對我態度那麼差？”
溫庭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溫淺淺對別人脾氣那麼好，好得跟個傻子一樣。
那是因為，溫淺淺被拐賣的那一年裡，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好人。
她不願意去記得那些黑暗，她心裡有光，所以想給這個世界光亮。
至於為什麼對溫庭態度那麼差，那純屬是因為他欠。
*
第二日一早，他們收拾好行李，人手一個行李箱，朝著村子外走去。
節目組的車就停在村口，只是走到村口時，他們發現，在那裡的不只是車，還有三個班的孩子們。
他們特意起得很早，就是想揹著這些孩子偷偷離開，只是沒有想到，那些孩子一個不落地來送他們了。
穆傾仰了仰頭，小聲對溫淺淺說：“完了完了，戳心窩子了。”
許秋走過來：“老師們再見。”
像是每次放學的時候他們說的“老師再見”那樣，只是這次分別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了。
穆傾忽然伸手：“抱一個？”
她這個舉動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各個班的孩子們都自發地跑過來跟自己班上的老師擁抱。
溫淺淺抱的最後一個是許秋，她摸了摸許秋的頭髮，笑著誇她：“今天的頭髮扎得很好看。”
許秋驕傲地說：“我自己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