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一處僻靜的宅子內,燈火昏暗無比,床榻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如同死了的人。
“呼……”
一陣風吹來,屋內的油燈又滅了兩盞,只剩下最後一盞,在閃爍個不停,也撐不住了一樣。
“咳……”
床榻上的人喘息般的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所見,房內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是哪裡?
人死了都會到這裡嘛?
田宇吃力的支起身子,忽而一道聲音傳來:“你醒了!”
醒了?
我不是死了嘛?
田宇轉過身來,看見角落裡座著一個人,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大……人,你這又是何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義。
劉義起身來到床榻前,一本正經地道:“感覺如何?這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嗯!”
田宇點了點頭,咽喉的刺痛感扔在,如同刀割一般,胸口也悶的很,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全身乏力,如同從冰窟裡面走出來。
“你還想死?”
“死?”
田宇一頓,搖了搖頭,若是能活,他絕不想再死,當即回道:“大人,你的毒藥不是無藥可救嘛?”
“呵呵……”
劉義輕笑了一聲,回道:“你難道沒聽說過,解鈴還須繫鈴人,你所中的毒我已經替你解了。”
田宇所服的,乃是劉義從曼陀羅中煉製而得,俗稱蒙汗藥。
“你的確已經死了,現在在我面前的人,已不是田宇。”
田宇身子一顫,抬頭細細打量著劉義,這個看似說話沒有邏輯的人。
劉義沉聲道:“昔日罪犯田宇的確已經死了,你只是我救活的一個普通人。”
“你的命是我給的,往後餘生,希望你重新來過。”
田宇顫聲道:“大人,我……”
“據聞你和公孫度有舊,可有此事?”
“見過一兩面,不是很熟!”
“那好!你可願意跟隨本官一起改變這個亂世。”
田宇身子再次猛然一頓,他已然嗅到了別樣的味道,眼前這人,心思的確不簡單。
“大人,你想……”
劉義不待田宇說完,振聲道:“本官不是造反,而是破亂反正,如今這漢室可還有綱常倫理?宦官當道,外戚霸權,世家猖獗,這片天早已經變了,唯有捅破這層烏雲,才能迎來陽光。”
劉義這話,又說到了田宇心坎上去了,若不是縣官霸權,自己的父母豈會慘死。
“三五年之內,這天下必將大亂,到時候,稱王稱霸的人比比皆是,與其被他人當成狗一般呼來喚去,還不如自力更生,立足遼東,放眼幽州,展望中原,闖出一片天來。”
劉義說的田宇熱血高漲,冰寂的內心再次被喚醒,成敗得失,他全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