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他確實把她慣壞了,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萌生了這種想法,如他所說,歷代皇上,誰後宮裡只有一人,他又怎麼會例外。
她又有何本事讓他破例?
秦如凝覺得有點好笑,怎麼辦,她現在貪心的自己都看不下去,狹隘的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堪。
若是下次他又去了別的妃子宮殿,她又如之前一般,是不是就徹底激怒他了,是不是又會被他冷待,而後自己夜夜嘆息,以淚洗面?
這生活,她能接受嗎?
將妃子打發完,她回去悶悶的睡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再醒來,夕陽無限繾綣,透過窗戶縫隙,灑落一地金輝。
她揉了揉眼,又捶了捶腰,準備起來。
剛一下床,她便愣住了。
桌前已然坐了一個人,面如冠玉,氣質優雅,霞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著無限柔和。
只是眉眼裡似乎帶了一絲不悅,微微蹙著。
她連忙上前行禮。
趙景修盯著她低垂的腦袋,開口就問:“不是讓你在興德宮等著朕?為何不聽?”
他牽掛著她,今日早一點結束了早朝,沒想到回去就聽太監說皇后娘娘回去了。
他莫名不悅,忙完了後,還是沒忍住來了惠儀宮,結果發現她睡得正香。
他想了想,似乎昨夜是沒讓她睡多久,便沒喊醒她。
秦如凝垂眸解釋了下原因,趙景修聽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拂袖離開了。
他是否荒淫無度,被人詬病,他自有衡量,用得著她瞎操心,就是藉口,這種欲拒還迎的藉口。
趙景修很清楚後宮女子這些慣用的手段。
哪兒個女子在興德宮留宿不是恨不得多留幾晚上,好彰顯寵愛,只有她,還端著架子。
他可以給她寵愛,但是不能跟他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
他不喜歡她用任何心機,他討厭後宮的爾虞我詐。
他這一走,又是大半個月沒來,今兒留宿淑妃那裡,明兒留宿德妃那裡,後天留宿在良妃那裡。
然後是賢妃,他這次把雨露撒的很均勻。四妃再也沒人來找她抱怨,每次來請安,眉眼裡個個都是無比的滿足,甚至還有一絲同情。
因為只有她,還沒沾著雨露。
皇上在四妃之間流連,獨獨沒有來過惠儀宮。
秦如凝想了很久,很久,終於在一個皎潔的月夜,去求見了皇上。
彼時皇上正打算去賢妃妃宮裡,聽到她的求見,趙景修挑了挑眉,她還真是能忍。
他宣了她進來,只是語氣淡的很,道:“何事,快說,新月宮說賢妃身體不適,朕正打算去看看呢。”
秦如凝的心被攥住了,未出聲,便紅了眼眶,原來她在他面前,一點都不堅強。
趙景修看似無意,但觀察著她的動作,看她紅了眼眶的一瞬間,莫名不悅。
真要這麼在意他,歡喜他,為何能忍著這麼久不去找他。
他等了她多少天,等的他都在懷疑,在她眸子裡看到的愛意根本就是假的,她不過是和那些女子一樣,看中的是他皇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