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終於逼退了白日的幾分燥熱,陷入涼爽之中。
主母休息,芬蘭綠蘿她們便可以退下,綠蘿嚷著這天太熱,要先去沐浴一番。
芬蘭不急,房間只有一個浴桶,便讓她先去洗,自己在外面乘會兒涼。
房間到底沒有外面涼快。
綠蘿笑著道了謝,拿著衣服先去沐浴。
芬蘭坐在走廊下,望著無星殘月的濃重的夜空,神情有些縹緲。
突然,牆外傳來了細微的鷓鴣叫聲,很弱,很快被淹沒在了蟬鳴之下。
芬蘭心頭一緊,四下瞅瞅,確定無人,縱身一躍翻了出去。
顧宅雖大,但是也有幾處庭院是閒置的,所以守備自然鬆懈些,且來的人身手非凡,和衛無不相上下,除非衛無親自鎮守,否則做到不驚動暗衛,於來人來說還是可以的。
“見過領隊。”芬蘭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遠處垂柳樹下,已經立著一個黑衣男子,男子身高偉岸,背影深沉,他慢慢轉過身,五官立體嚴肅,有了歲月的浸染,大概三十五六的年紀,通身氣勢逼人,眼眸如鷹隼一樣,“還知道我是領隊,看來在顧府的日子還沒讓你安逸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芬蘭惶恐,“珍兒不敢,珍兒一直牢記自己的使命,從未敢忘半分。”
黑衣男子探究似的打量了芬蘭一瞬,眸子裡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猶豫了一瞬,扔了過去,“這裡面有一顆壓制的藥,吃下去。”
他算到了她的藥應該要吃完了。
芬蘭準確的接過瓶子,疑惑道:“領隊,珍兒今天剛剛吃完最後一顆。”
言下之意,我已經吃了一顆,這一顆可以留著備用。
那黑衣男子道:“你沒發現,以前一個月發作一次,現在時間變得提前了嗎?兩顆一起,可以壓制的時間久一些。”
芬蘭蹙眉,確實,本來藥可以吃到十月份的,但是現在才八月就沒了,證明每次發作時間都在提前,她自己也知道。
想了想,她開啟藥瓶子,將藥倒出,吃了下去。
兩顆一起壓制,這次總可以壓制的時間長一點。
那黑衣男子見她吃下後,眼眸沉了沉,道:“珍兒,主子有任務交代,只要你完成了這次任務,主子說會給你解藥,還你自由。”
芬蘭本來內心是極為忐忑的,但是聽到可以徹底解了身上的毒,從此歸為自由身,還是忍不住嚮往,眼裡溢位希望,求證道:“主子當真這麼說?”
那黑衣男子瞥眼看她,聲音一如往日淡而涼,且嚴肅,“主子向來說一不二,而且,隊裡已經有人因為任務完成出色,給瞭解藥放了自由身的,你忘了嗎?”
芬蘭立馬低頭,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珍兒不該懷疑,請領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