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著痰盂裡的信燃盡,化成一堆焦灰,才起身沐浴,準備休息。
太子回到東宮後,將手中的茶葉遞給了隨風,“去,找沈御醫查驗下,這茶葉可有不妥?”
沈御醫是他的人,也是那次先生受傷被私下請來的御醫。
隨風領命,很快沒了蹤影。
太子殿下對著院裡開的正豔的荷花發怔。
壽國公被斬首的第二天,其峰來了,將查到的訊息呈出。
“主子,查到壽國公的大兒子被羈押的前一日,去了容太師府,我們的人悄悄遣進去,卻也只聽到了隻字片語。”
沒辦法,太師傅的防衛很嚴,且很多高手,其峰還是派了兩個輕功頂好的擅於偷聽情報的人去聽的,卻依舊沒有聽完全,因為不敢靠的太近。
隻字片語之間總結大概是太師府不打算出手,還說,早就勸過你們,不要再讓你父親仗著曾經救過聖上的一命之恩為非作歹,適當收斂些,可你們偏不聽,現在事情敗露,老夫亦毫無辦法,你還是回去吧。
壽國公的大兒子顯然不願,掙扎著還待哭求,可容太師已經冷冷的轉身,最後壽國公的大兒子被太師府裡的護衛架著出來的。
壽國公的大兒子惱羞成怒,罵罵咧咧,他已經求了好幾家,都被拒絕,若是容太師再拒絕,國公府就徹底沒有翻身之地了,他不甘啊,恨啊,於是站在大門口,有些口不擇言,最後那句“我為你做了……”
還沒罵完,他就突然抽搐了下,昏倒了,再醒來,便說不出話,直至行刑,他都沒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其峰起疑,事後去查了容太師和壽國公府的關係,兩廂屬於泛泛之交,壽國公的大兒子會去祈求倒看不出什麼端倪,畢竟病急亂投醫,想找個人拉自己一把,總是沒錯。
可其峰不放心,深入查了查,發現這壽國公的大兒子督察院副御史背地裡早已投靠了太師府,這幾年背地裡沒少幫太師府做事兒,許多職位上安插的都是太師府的人。
容太師已經是太師,位極人臣,年紀一把,何必還要安插那麼多人去各個崗位上呢?
顧懷生聽到這,大致明白了,揮手潛退了其峰,命人繼續盯著。
容太師啊,是容貴妃的父親,而容貴妃是五皇子的生母。
倒是拖阿寧的福,意外的查到這一線索。
若不是處理了壽國公,壽國公的大兒子病急亂投醫直接去了太師府,怕是他們也沒想到太師府和國公府有往來。
也沒想到原來他們朝各個崗位上安插的人,原來不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勢力,而是幫人的。
五皇子麼?
顧懷生回憶起他受賞賜那日,大殿之上,五皇子站在二皇子的身後,眉眼溫和安靜,氣質淡雅,聽著朝堂上議論的正事兒一副漠不關心,無聊的樣子,甚至中途還打了一次哈欠,被老皇上看到,瞪了一眼。
雖說為瞪,不如說寵,一種,你啊,就不能好好跟你兩個哥哥學學的樣子。
五皇子被皇上“瞪”了一眼後立馬站好,努力表現出認真的樣子,只是那樣子怎麼看怎麼都讓人感覺的出,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歡上朝。
顧懷生輕笑,好一副“淡雅”的性子。
差點矇蔽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