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寧拿著梳子將已經乾的頭髮一縷一縷梳順,問道:“今兒父親和你聊了什麼呀?聊這麼久。”
顧懷生道:“沒什麼,主要問了下我們在青城郡的事兒,問查到幕後兇手沒?”
“哦,那你查出來沒?”
離那次刺殺,也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她知道,懷生雖然表面看著什麼動作都沒,但是背地裡肯定早就派人去查了。
顧懷生搖頭,“有點頭緒,還沒確定,還在查。”
“嗯。”唐晏寧沒接著問,懷生做事,自有自己的章法。
她不懂,也不打算瞎參謀。
剛剛幫妻子烘乾頭髮,門外突然傳來了衛無的聲音,“主子。”
唐晏寧聽到衛無的聲音,詫異了下,這從青城郡回來都七八天了吧,這七八天好像一次都沒有看見衛無誒。
顧懷生命衛無先去書房候著,然後去衣櫃隨意尋了一件長袍,回頭道:“阿寧先睡吧,我去一趟書房。”
“嗯,好,別聊太晚了,你上職時間早,要早些回來休息。”
顧懷生莞爾,伸手將人攬過,在她眉心間落下一吻,轉身走了。
懷生一走,唐晏寧就覺得好無聊,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後,終於有了睡意。
兩人到了書房,顧懷生掌了燈,“他肯交代了?”
衛無恭敬道:“是的,主子,今日下午,他終於說了,他背後的人,是白德魯。”
“白德魯?”顧懷生蹙眉,到沒有多驚訝,彷彿也猜到了一絲。
白德魯當時從梁王那裡抽身那麼快,確實可以說直覺敏銳,但也保不齊提前知道內幕了呢?
顧懷生始終存著一絲懷疑,剛好今日岳父來,他就順勢讓岳父幫忙查查白德魯有沒有和哪位皇子有淵源。
白德魯年長唐恆,卻沒有唐恆升得快,兩人不合,卻也正因如此,兩人對對方的事兒應該比旁人瞭解的更清楚。
太子殿下已然得勢,可這位一向趨炎附勢的白大人,卻沒有投靠太子,而是保持中立。
這種情況下,顧懷生猜,他背後可能有人,而且可能很早就有人。
衛無又將一封坦白認罪的書信呈上。
原來,修堤壩期間,顧懷生早就猜到了馬德才貪汙維修的款項事兒一旦傳到京城,定會有人來暗殺,所以一早就讓一位擅長易容的屬下給一位死刑犯易容成馬德才的樣子關在大牢,背地裡則悄悄的將馬德才關在了別處。
果不其然,換人的第二日,“馬德才”就自縊在牢中。
說是自縊,仵作稍稍一查便知,是蓄意謀殺,被人勒死的。
他當即便著人立即處理了“馬德才”的屍體,裝作生氣的樣子,派人嚴查了三四天,最後在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認了栽。
放鬆了背後人的警惕。
在青城郡,他一直將馬德才放在一處偏僻的郊外看監管著,期間不是沒有試過拷問的方法,包括刑罰都用上了,但是卻沒想到,這馬德才竟還是個硬漢,愣是咬牙一句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