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寧此時已經完全將那顆糖吃完了,舔了舔唇自然道:“那明天我給你做,桂花糖?牛奶糖?酥心糖?”
她沒事也愛搗鼓些甜點。
顧懷生沒說話,再次揮手放落了床帳,開始吃自己的“糖”。
這夜雙兒捏著手裡的錦盒,在院裡踱步了許久,後面站的累了,就回了屋子。
眼巴巴的坐到了丑時,還是沒等來衛無,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轉眼三日過。
茶樓酒肆依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談論著最新的傳出的八卦。
下都督劉家,先是苛待下人,枉顧人命,以虐待下人為樂的訊息遭人彈劾,後又有人指出劉大人中飽私囊,利用職位斂了不少財,被人再次彈劾。
太子殿下一向是勤政愛民的,這不,一接到彈劾的摺子,便雷厲風行的派人去查,三天便出了結果,最後劉大人被抄了家。
太子心慈,又道父皇身體不好,不想在動血腥,留了他們全家一條命,改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在入仕途。
這一下子之前和劉夫人有過節,明裡暗裡被她踩過的夫人們,可都樂壞了。
這落井下石,見縫插針什麼的,後宅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擅長。
劉夫人過的滄桑無比。
她去求母親父親。
父親也因為她的事兒鬧的降了職,受了連累,頗為不待見她,畢竟他還有兒子,女兒不重要,平常父慈子孝一下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家子人都往孃家跑,不可能。
劉大人犯了法的,萬一連累他家呢,於是給了一筆錢打發。
銀錢用盡,劉夫人最後厚著臉求告到了靖國公府。
只是,可惜,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轟趕了出來。
靖國公早已辭退,不理朝事兒,一切皆有大兒子打理。
這大兒子,可從來都不待見一個姨娘的外孫。
以前劉大人還是下都督時,兩家偶爾走動下,現在不過一個平民,終身不得再入仕途的平民,還想跟國公府沾親帶故,可能嗎?
呵呵。
劉夫人被趕後,跟發瘋了一般在門口嘶吼,最後被兩個兒子半拖半拽的回來。
太丟人了,被人指指點點,真的是太丟人了。
相府內。
梅苑裡,唐晏玉聽著白蓉帶回來的訊息,握著杯子的手都在發抖。
眸子的陰翳遮都遮不住,全部流瀉在臉上。
“辛苦裝了半年,誘了半年,到現在,一下子全毀了。”
她氣啊。
杜姨娘倒是比較淡定,坐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的妝容,發愁,該怎樣能讓眼角的細紋少一些。
她勸道,“毀了就毀了唄,玉兒啊,幸虧是現在毀了,不然你嫁過去,豈不是一樣跟著受牽連,幸好發現的早,不然,你可就要受苦了。”
唐晏玉還是不甘,“娘,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女兒就能嫁過去,挺直脊背,做個堂堂正正的正室了,那劉二公子,難得還是個性子軟,好拿捏的,若是沒出這檔事,女兒嫁過去,豈不是剛好。”
杜姨娘嘆氣,“那再好,現在人家不還是沒落了嗎,要我說,就是萬幸,你就甭惦記那個劉二公子,回頭我們物色下一家。”
唐晏玉悶悶的坐在桌邊,一臉不滿,她的身份,說親自然不好說,難得碰到一個家世不錯,還願意娶她做正妻的,這都還沒高興多久呢,就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