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狼狽,身上衣袍多處被刮破,但面上卻帶笑,唇角上揚,深邃的眼眸裡,帶著絲絲笑意。
絲毫沒有因為狼狽看著邋遢,隨意閒適的模樣,讓人莫名有些移不開眼。
他抱胸道:“夫人醒了?”
唐晏寧從看到他臉上的笑意,便明白他早就看出自己裝睡了,暗暗撇了撇嘴。
這人可真是無聊,一早兒發現她裝睡,竟然不拆穿,反而還風輕雲淡的站在旁邊看她裝睡。
她別過頭,語氣帶了一點埋怨,“嗯,醒了,被你吵醒的。”
顧懷生又忍不住笑了笑,沒有拆穿她,“那為夫儘量小點聲,夫人接著睡吧。”
說完,他便轉身朝耳房走去。
睡沒睡著,根據呼吸他便可以大致判斷出來。
而且,她睡著的時候,睡姿可從沒有那麼端莊。
和白日溫柔婉約的樣子不一樣,唐晏寧的睡姿,一言難盡。
最愛的便是卷被子,卷的懷生半夜被凍醒了幾次,後面索性把人圈在懷裡睡,不讓她亂動。
唐晏寧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出聲,“站住。”
顧懷生轉身,挑眉道:“夫人不睡了?”
唐晏寧沒回他,揚起下巴衝他衣服示意了下,意思是幹什麼去了,這麼狼狽?
不解釋下?
顧懷生順著她的目光瞅了瞅身上的髒汙,朝她微微一笑,表情有點神秘,“早點睡,明兒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明天可能要早起,所以,趕緊睡吧,不然,你又要起不來了。”
顧懷生說完便抱著衣服去了耳房。
耳房裡這幾天唐晏寧叮囑過,備著熱水,她估計他每次都是差不多子時回來,便提前讓人備好。
等他回來洗的時候,水溫剛好差不多。
唐晏寧看著他門口的髒兮兮的鞋子,還有剛剛衣袍上的灰塵嘀咕了幾句,神神秘秘的。
轉身剛想拱進被窩,突然趕到一陣內急,想起來剛剛自己打算去如廁的。
她拖沓上鞋子就往耳房奔去。
顧懷生並未反鎖門。
左右這房裡只有他們兩人。
只有唐晏寧沐浴的時候會反鎖,防著某人。
因為有一次在浴桶裡,被某人翻來覆去這樣那樣後,她就長了記性。
此後她沐浴,一定會反鎖耳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