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幾天太醫就該來了,唐恆愁的不知如何是好,便向顧懷生說叨了幾句。
顧懷生順勢便出了一計。
製造一場意外,讓皇上以為是天意,放過唐家。
這場意外不能作假,必須實打實的,否則很容易被看穿。
所以,才有了松雪崖那一事。
儘管女兒犯了錯,唐恆還是捨不得她死,權衡一番後,只好同意。
只是那麼高的崖底跌落,如何保證重傷且又不傷及性命,那可是一項技術活。
唐恆頭疼了。
顧懷生順水推舟攬下這個難題,稱自己可以保證大小姐的性命,但是估計雙腿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行走。
猶豫了一番,唐恆決定交給他去處理。
唐晏寧聽完他的解釋,疑惑的問:“父親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了你?他不懷疑你區區一個窮秀才哪兒來的這等本事嗎?”
顧懷生唇角微挑,看著她,“你父親能短短几年爬上這個高位,是多少人一生不可企及的,自然是個通透的人,他早已看出我的身份,只是沒點破罷了。”
這下唐晏寧是真的震驚了,沒想到父親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懷生的身份。
饒是她自己率先接觸過祁山居士,也是後面意外才發現的。
可是父親僅僅憑著幾次談話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敏銳至此。
顧懷生看她眼裡的驚訝,笑道:“你以為你父親是僅僅憑著幾次談話猜出我的身份的?”
“難道不是嗎?”
“天真,就算你父親久經官場,會察言觀色,有一定的判斷力,但我若是這麼容易被看出,那祁山居士會現在還沒人見過真面目?是我故意洩露了一些資訊,讓他起疑查到的。”
祁山居士的身份成謎多年,一直沒被人查出,唯有唐恆派人一查便查出線索。
若不是他有意讓其峰防水,唐恆怕是再好的本事,也得查個一年半載,怎會短短一個月便有了結果。
唐晏寧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狡詐。”
顧懷生得意的看著她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她手裡一直拿的那本小札上。
“你喜歡陳風的詩經嗎?”
唐晏寧隨意道:“還好吧,以前無聊的時候,偶爾閱讀府過幾篇,感覺不太適合我,怎麼會問起這個?”
“沒什麼,突然想起之前偶爾讀過他的《澤陂》覺得還不錯,就問了一句。”
“哦,”唐晏寧應著,腦海裡似乎在搜尋著這首詩詞,“這個我好像也讀過,講述的男女情愛之事吧,這種書你也讀?”
顧懷生輕笑,“偶爾偶爾,時間不早了,走吧。”
“哦,等等,我再找找有沒有什麼想帶走的。”
唐晏寧又起身在屋裡翻了一通,耽誤了一會兒才走。
走之前他們去跟唐恆行了拜別禮。
唐恆有些抱歉,好好的省親弄成這般,熱情的挽留他們吃了再走。
唐晏寧婉拒了,說下次有空再來。
唐恆沒有強求,親自送到門口,又差遣阿福去庫房取了好些補品和藥材拿給她們,叮囑她好好將養身體。
唐晏寧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看向懷生時便明白了,笑著接過藥材道了謝,上了馬車。
顧懷生緊隨其後。
看來父親果然知道了懷生是祁山居士,也知道之前他受了傷,特意送了些補品。
這些藥材多半還是男子食用的,小部分是女子調理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