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林素娥也是一臉震驚,那聘禮單上寫得隨便拿出一件都夠他們家好幾年吃喝了,公婆早已故去,這個弟弟如何能弄到這麼大一批聘禮?
她同樣滿腹疑問的看向小叔子。
顧懷生淡定的倒了杯水,將之前錦娘報恩的說辭道了出來。
此時時機還沒到,他仍舊沒有說出自己是望月酒樓老闆的事兒。
關於錦孃的事兒顧懷恩和林素娥都是知道一點的。
有一天懷生突然抱回來一個渾身溼透的姑娘,在家靜養了幾日,然後只說自己路過湖邊所救,姑娘沒有去處暫在自己家借住幾日。
那姑娘住了三四天,精氣神好了一點後就不辭而別了,沒想到懷生隨手救得一個人竟然現在京城第一酒樓的掌櫃。
夫婦兩忍不住咂舌,這蘇掌櫃出手好生闊綽,大手一揮三十六抬聘禮可夠他們家後半生的開銷了。
林素娥笑著道了恭喜,心裡卻有絲絲肉疼。
這蘇掌櫃就算要報恩也可以把聘禮送回他們家,他們再去送呀。
這般全部送了過去,自己可是一點沒撈著,哎,想到這她又搖了搖頭,本就不是自己的,不能惦記,不能惦記。
八月二十二,是唐家每年去大昭寺祭祖的日子。
往年祭祖無論嫡庶全都要參加的,但是今年唐晏玉沒參加成,可見在唐恆心裡的地位是一落千丈。
唐晏彬於八月二十一晚上終於回來了,中秋的時候因陪著公主,所以未能折回家中過個團圓夜,明天祭祖,無論說什麼都得回來了。
他身穿藍色錦袍,衣襟處繡金絲暗雲紋,顯得整個人華貴儒雅,氣度不凡。
唐恆見著日漸丰神俊朗的兒子,臉上笑意漸濃,拉著兒子詢問一番學業功課,就放他回去看望母親去。
溫氏和唐晏清也正準備來前廳親自尋他,剛好於走廊三人撞到,溫氏頓時溼了眼眶。
兩個月不見,感覺兒子瘦了,高了,也越發的俊美了,拉著兒子的雙手,在走廊裡就開始了噓寒問暖。
還是唐晏清在旁提醒,“母親,這是走廊上,大哥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怎麼也得回到屋裡坐下喝口茶好好跟你訴一番呀。”
溫氏拿著帕子拭了下眼角,忙稱自己糊塗了,扭頭吩咐春草讓廚房今天晚上備好佳餚美酒,為兒子接風,春草低頭應是,偷偷的抬眼看了風度翩翩的大公子一眼,急匆匆的去準備了。
春草服侍溫氏多年,聰明機靈,樣貌可愛伶俐,溫氏本就有心思培養讓春草日後當個妾。
母子三人回屋裡又閒談了一番,溫氏操心的問道:“彬兒,你今年也已經十九歲了,是時候娶親納妾了。”
唐晏彬卻道:“母親不必擔心,兒子自有主張。”
聽這語氣像是有了眉目,溫氏激動的問:“可是已經有了心儀的人兒?”
唐晏彬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將自己和榕軒公主的感情說了出來。
榕軒公主是皇上第四個公主,正值妙齡,冰雪聰明,活潑可愛,在宮裡除了三皇子,就屬她最受寵了,可這個眼高於頂的公主偏偏瞧上了唐晏彬,兩人感情如膠似漆,濃密的很。
四公主是三皇子的親妹妹,母族勢力可見一斑,若彬兒能和公主結為姻親,那唐家徹底就成了皇親貴族。
溫氏笑的合不攏嘴,直誇兒子好本事,女兒嫁給梁王,兒子娶了公主,日後唐家發達指日可待啊!
唐晏清也在一邊連連誇讚恭維。
唐晏彬嘴角揚著笑容謙虛的說哪裡哪裡,臉上卻一片得意。
這公主在皇宮裡一向刁蠻任性,任意妄為,偏偏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這讓身為男人的他感到了極大的滿足,就彷彿自己馴服了一頭別人怎樣都無法馴服的野獸,讓他頗有成就感。
關心了一會兒子和公主的感情後,溫氏轉問道:“彬兒,既然你跟公主情投意合,那婚事估計也不遠了,你看,可要先納個妾,提兩個通房丫鬟?”
唐恆思想古板,認為男孩子過早納妾會玩物喪志,貪圖敦倫,所以十八歲以前不許唐晏彬沾染女色。
溫氏就是有心給兒子送兩個都不成,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十八歲,結果人又在國子監,諸事繁忙,又耽擱了一年。
她擔心兒子至今沒有碰過女色,到成親的時候,對於房事生澀,惹得公主不悅,所以才想趁這次機會送個妾過去給兒子開葷。
而春草她早就找人調教過,肯定會讓兒子滿意的。